夏氏没有想到紫珏会答她一句“那又如何”,一愣紫珏便走得远了些,追上去她是不肯的,扬声更非她能做出来的事情,看着紫珏远去的身影她的眉头皱得紧了起来最新章节。
紫珏其人和池子方所说压根不同,根本就不是个柔弱任人拿捏的性子,但是夏氏并没有太过失望:因为紫珏如果真得如同池子方所说,那等于池府所有的压力都要压在她的身上,就算有侄儿入赘过来做个倚靠,但是内宅之事他一个赘婿能说能做得有多少?
反而紫珏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会成为她的臂助,凡事上不会让她一个人来承担因此她发觉到紫珏的聪明,也没有做出针对紫珏的事情来。但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紫珏。
能打动紫珏的是什么?夏氏转过身去的时候冷冷的一笑,万氏吗?那是不可能的,她让紫珏入府,要和紫珏确认母女关系为得是什么,可不是为了紫珏和万氏娘俩的幸福生活。
万氏入了京对她而言真得没有什么好处,而不可知的坏处那就防不胜防了再说,她也真得不想见到万氏,不想和万氏分享丈夫的她,怎么会和万氏分享一个女儿呢?
这一点是肯定行不通的,夏氏抬头疾走,她相信只要过一段时间紫珏就会明白,不会再折腾了一个小姑娘家,心系生母很正常,当她发现世上有太多的事情不是她能做到的,到时候自然会低头,会妥协。会退步。
夏氏着紧的反而是带在身边的这个小男娃,接到手中也是烫手的山芋啊:养个不好到时候铁定也是个埋怨,但要养的白白胖胖她怎么能咽得下去这口气?
如果池子方早早对她说纳妾什么的,她也不是那不容人的性子。只要池子方肯说,在她两度有孕的时候当然会同意的但是池子方一直对她说什么心中放不下旁人还真是放不下旁人,因为只能放得下韩氏啊。
夏氏的头一阵一阵的疼。一阵一阵的晕,但是她强制自己要面无表情,一定要面无表情因为整个池府的人都在等着看她落泪吧,等着看她发狂吧,等着看她要死要活吧?不,是巴不得她能一死了之,能死在池子方的前头。如此一来二房的钱财也就不必算计,全都是他们的了。
她努力的挺立自己的脊梁,克制着自己的步子,不会迈得太大也不会走得太急,就像平常一样一步不多一步不少的向她和池子方的院子走去曾经那个院子几乎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可是现在只是她的笑话。
池子方对她说了多么大的谎言?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池子方的,但是她能看得出来韩氏所说并非没有其事:就如她对池老太爷所说,韩氏和池子方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人知道,池子方如果不是和韩氏有过一段,哪里来得今天?
予她而言,就是发现池子方看上的不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心也不是她的情意,只是她的父亲、她的家族!这样的发现,才是真正的伤了夏氏的心:不纳妾不要通房。天天对着她说什么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要的不过是她回去对自己爹娘多说池子方的好话,不过是要她让自己的父亲帮他飞黄腾达。
就算是后来池子方的身子有病不能再出仕,他依然还是利用自己、利用自己父亲与自己娘家的势力,赚来了大把大把的银子。
所有的一切只因为她是礼部尚书的嫡女,池子方看上的就是礼部尚书的嫡女。至于这个嫡女是不是她,是什么性子、甚至是长的如何都无关紧要。
夏氏的心就如同是寒风吹拂的花儿一样,没有了花房的温暖与保护,裂成一瓣又一瓣随风落在地上落在地上并不是可怜的、也不是可惜的,最为可惜可怜的是无人会在意。
她还无人可以诉说。
回家去对自己父母说吗?让自己的父母担忧,让自己的兄弟姐妹或是怜惜心疼或是暗暗高兴吗?多年来她活在一个谎言里,她的父母、她的家人都活在这个谎言里,如今她真得无法把这个谎言在家人面前揭破。
不是为了池子方,也不是为了池府,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的父母和疼爱她的人。
路,是自己选的,当然就要一直走下去。如果当初她能看透池子方是个何样的人,也就不会有今天吧?
一朵雪花飘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衣袖上,看一眼那霎间就融化而消失的雪花,她忽然想起来:当年池子方奔到自己面前,告诉她他已经成为自由人,再也没有妻室儿女时,那一天也下起了雪。
是那几年里难得一见的大雪,那年的冬天她和池子方在暖阁里赏雪赏梅,其实赏得只是她自以为是的情现在想一想,在她和池子方高高兴兴的时候,那个万氏和紫珏是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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