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错万错都是侄子的错,求姑母息怒,千万不要因为侄子不成器,气坏了身子。”

金振霖躬着身子站在金氏跟前,越说声音越低,蔫头耷脑根本没有平时纵横商海的气魄。

“好好的丫头交到你手里,一眨眼弄成这模样,还传出风言风语,哪个当娘的能不气?”

金氏不依不饶还冷着脸骂,语气却比刚见到金振霖时平和多了。

璃珊暗暗松了口气,满心愧疚的金振霖地没察觉金氏态度的变化,仍旧满脸愧疚的道歉。

“都怪侄儿命不好误娶河东狮,要不是看在叶氏怀了身孕的份上,一定休了她。”

金氏还是一脸冰霜,筱筱忍不住替金振霖求情,“大哥听说这事儿,就把叶氏送到庄子上去,还发誓宁肯孤苦一辈子,也不会把她接回来,就为了给三姐出气”

“叶氏自作自受,跟表妹无关!”金振霖不满地瞪了金筱筱一眼,金筱筱赶紧闭嘴。

终身孤苦?金氏听见这话一下子心就软了,再看金振霖瘦的两腮都凹下去了,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一看就是奔波过度没休息好,顿时改了立场,由骂变劝。

“不管咋说那也是你发妻,还怀着孩子等她真心悔过了,就接回来吧!”

说完又感觉太便宜叶氏了,马上又补了一句,“接回来好好管教,别再由着她闹腾!丢金家人的脸!”

金振霖坚决地摇头,“叶氏那种人,怎么可能真心悔过?在她心里,这世上的错都是别人的!就算做贼被抓了,也不会觉着自已做贼错了,反倒怪被偷的太警醒!”

金氏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学的油滑了?”

璃珊却知道是金振霖被叶氏伤的太深,两人夫妻缘分已尽。

“我倒觉着大表哥此举是壮士断腕!有仁侠丈夫气!”洛鸿章站在比房檐还高的芭蕉树后,听了好一会,越听越失望。暗道少艾小题大做,这也算骂?

金振霖转身看着迈着方步进屋的洛鸿章,满脸苦笑。听表弟这话,自已以前在他眼里,都不算男人?

“见过大表哥!”洛鸿章拱手冲金振霖施了个平辈礼。

金振霖赶紧回礼,抬眼看着面色温润如玉,眸色飞扬如星的洛鸿章,蓦地无比失落。

自已担着家族重担,只比表弟大几岁,心态却垂垂如暮,再没有这般锐意丰发的活力了。

璃珊看见洛鸿章进来,暗道一声坏了,赶紧搂着金氏的胳膊撒娇,“娘,晌午您做什么好吃的招待大表哥和筱筱表妹?”

金振霖刚想说不用,瞥见璃珊暗中给他使眼色,忙冲金氏笑道:“侄子多谢姑母赐饭!”

金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自家人还客气什么?可惜你姑父不在家,不能陪你喝两杯!”

洛鸿章淡淡一笑,“儿子陪大表哥喝几杯!”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儿子如此给面,金氏顿时喜出往外。拔脚就往走,吩咐人去悦来楼订桌酒席。

金振霖有些意外,章表弟平日里可是滴酒不沾,今天怎么主动提出来坐陪?

金筱筱也觉着奇怪,凑到璃珊跟前,悄声道:“章表哥是不是有高兴事儿?”

“也许吧!”璃珊哭的心都有了,洛鸿章哪是有高兴事儿,分明是发觉她有话要跟大表哥说,故意捣乱。

金振霖到底在商海混了多年,感觉出洛鸿章对自已的提防,也有些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如果换成筱筱把腿摔断了,只怕自已的反应更激烈。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都没话可说。只有洛鸿章从容不迫,慢悠悠的品着茶,浑然不觉自已成了冷场帝。

“你不是说想跟大哥借书看吗?”璃珊终于忍不住了,悄悄给筱筱使了个眼色。

“没有啊!”筱筱假装没看见璃珊的暗示,断然摇头。让她看书?还是跟她最怕的章表哥借书?打死她算了!

被她当面拆台,璃珊气的直咬嘴唇。金筱筱赶紧窝到她身边,讨好似地耳语。

“我最怕章表哥了,除了亲近章表哥,别的什么事儿我都听你的!”

“他又不吃人,你怕他做什么!”璃珊诧异不已,筱筱居然怕洛鸿章?

金筱筱以为璃珊不信她,拖着哭腔道:“小时候,有一次我来你们家玩,打拢到章表哥读书,他就把我挂在树上,念完书才把我放下来。我跟别人说,别人都不信,说章表哥性情温润,不会干这种事儿,还说是我瞎编的!”

璃珊轻轻拍了拍金筱筱的胳膊,对她的满胸愤懑感同身受。

洛鸿章这只狐狸,把所有人都骗了。谁能想到,他那张温润儒雅的君子脸下面,还有一颗睚眦必报的算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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