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冬天。

红星轧钢厂后厨。

一个矮小的身影,弯着腰,鬼鬼祟祟地掀开后门地门帘。

厨房里飘着一股浓浓地鸡汤味。

来人嘴角流下一丝哈喇子,赶紧用黑乎乎地小手抹掉。

偷偷进来的是个瘦弱小男孩,大概十岁的样子。

身穿着破旧的蓝布棉袄,袖口的棉花都露了出来。

右手放在身后,手里攥着一个空的酱油瓶

厨房里的师傅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一个年轻女孩在择菜。

一个中年男子在切菜。

还有一个掌勺的年轻人在炒菜,旁边一个小伙子打着下手。

小男孩看没人注意到他,一溜小跑跑到橱柜旁,拿起里面装满酱油的壶就往自家的瓶子里倒。

“棒梗儿,差不多得啦,这可是公家的东西!”

掌勺的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警告道。

看样子这样的事之前没少发生过。

小男孩一点也不害怕,镇定地把瓶子倒满了,塞瓶塞,这才撒腿就跑。

掌勺的年轻人拿起一旁的擀面杖,作势就扔了出去。

有门帘挡着,他倒不怕真砸到了那孩子。

不过好巧不巧的是,门帘突然重新掀起,一个看起来有点油头滑脑的人走了进来。

啪!

擀面杖一下子砸在了来人的胸口。

来人一下子摔倒在地,还把一旁的脸盆架子一起刮倒了。

“谁呀,谁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来人被砸懵了,回过神来后,拿着擀面杖四处指着,大声问道。

“哈哈哈……”

掌勺的年轻人一阵大笑,旁边的几个人也暗暗偷着乐。

“许大茂,瞧你那送样,还能有谁啊?”

来人用擀面杖在旁边的凳子猛敲了几下,怒道:“傻柱,又是你,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年轻人淡定地道:“许大茂啊许大茂,我发现你这人啊,就是遭雷劈的,找打啊。你说你,我正在收拾秦寡妇的儿子呢,你碰巧就进门了!关键是呢,好好的前门你不走,你特么的走什么后门啊?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来人一手抚摸着被砸的胸脯,一手指着年轻人道:“你甭美,傻柱,知道谁请哥们来的吗?厂长!”

“许大茂,甭拿你那热脸贴人冷屁股,你当人真请你呢,大不了问你一声,晚吆喝呢给人放一场小电影!”

“怎么啦,傻柱,哥们能讨一杯酒喝,我能跟厂长在一个桌坐坐,你呢,就是一烂厨子!”

名叫傻柱的年轻人闻言,拿起菜桌的黄瓜条子、白菜帮子就扔了过去。

那个叫许大茂的,小跑着向侧门躲去。

傻柱冲着他喊道:“别吃那鸡啊,我放泻药了!”

许大茂头也不回地回道:“带着纸呢!”

看着许大茂掀开门帘的声音,傻柱突然一阵恍惚。

一眨眼,来到这个世界小半年了。

这是个平淡甚至可以说单调的时代,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甚至连电视都难得一见。

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没有房贷的压力。

“师父,还有两个菜没做呢!”

一旁的马华提醒道。

马华是傻柱的徒弟,今年刚分到轧钢厂,还处于实习期。

“嗯!”

傻柱应了声,走过去看了看马华他们准备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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