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沐春匆匆迎上前来,询问究竟。

叶疏烟见了沐春,将刚才差点遭到魏风荷派人暗算的事,简单了说了。

只是,却自觉略去了那紫衫公子的事,只说是那歹人被她说动了而已。

沐春后怕极了,对魏风荷更是痛恨,扶着叶疏烟上轿后,便叫轿夫们起行。

回到府中,二夫人已经在清微苑等了叶疏烟许久。

“如何?”

出去的时候,二夫人千叮万嘱,要叶疏烟一定小心,本以为有四个轿夫跟随,光天化日,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听到叶疏烟在青阳寺遇到歹人的事,二夫人惊得脸色煞白,才发现叶疏烟手上缠着一方丝质手帕,沁出血色,急忙命人为叶疏烟重新包扎伤口。

丫鬟帮叶疏烟取下那丝帕,放在桌上。

二夫人侧目打量,只见这丝帕是银灰色的,没有绣任何花样,不像是叶疏烟或沐春的物品,也不是轿夫们能用得起的,倒像是十分讲究的男子所用。

二夫人眉头一皱,想要问问这丝帕的来历,却终究没有开口。

她相信,叶疏烟绝不会和男子暗中往来,那么,今天在青阳寺,必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遇到了其他的人。

既然叶疏烟不愿意说,二夫人也不便贸然相询。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心思最难捉摸,一句话问得不对,便会适得其反。

叶疏烟见二夫人望着丝帕,略出了神,知道二夫人是个缜密之人,必定是看出这丝帕有些来历。

她也不欲二夫人枉自担心,于是说道:“二娘,烟儿有分寸,不该认识的人,烟儿不会去认识的。”

说着,拿起拆放在桌上的银灰色丝帕,对沐春道:“好好一块帕子,可惜沾了血污,拿去烧了吧。”

沐春抽走帕子的时候,叶疏烟的指尖似被丝帕的针脚弄痛似的,针刺一般的疼了一下。

二夫人一听叶疏烟让烧了丝帕,才松了口气,道:“是咱们这次轻敌,才累得你受惊受伤,魏风荷是断不能再纵容了。那歹人既然受伤,若要寻他也容易,只是”

“只是证据还不足够。”叶疏烟放下了茶杯,淡淡道:“我现在倒有一个线索,城西的金戈铁铺。有人说,在那儿见过一颗品质极高的金绿色猫眼石。”

但是经过青阳寺的事,她不会再轻易出府。

二夫人也不敢再冒险:“调查的事,我自会让管家前去查探,那铁铺里都是打铁莽汉,管家去,更好说话些。”

叶疏烟知道管家办事妥帖,又道:“让沐春一起去,她熟悉那颗猫眼石。”

“应当的。”事情一决定,二夫人立刻就回去安排。

“买珠镶珠,都在城西金戈铁铺,姑娘可去追查宝珠的来源若真是贼赃,在下自然将宝珠完璧归赵,分文不取”

清凉纯净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叶疏烟耳边,他应该不会食言,会将宝珠放回金戈铁铺,等她去查清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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