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腾”地站了起来:“姑娘,你就是给民妇天大胆子,民妇也不敢下毒啊!你这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怎么听着那么瘆人?难道你刚才说军士中毒的事,是真的?”
叶疏烟目光如刀,想起刚才在房顶上自己险遭凌辱的惨景,她咬牙说道:“此事本不该我来问你,是因为冷督头中了毒,奄奄一息,我才替他来。不瞒你说,我也险些吃了有毒的点心而丧命。此事牵涉秀女,不能查得太张扬,怕人毁掉证据,甚至杀人灭口!”
她连骗带恐吓,直吓得王薛氏嘴唇惨白,手都抖了起来。
王薛氏“噗通”一声跪在了叶疏烟面前,拽着她的裙子,颤声道:“姑娘,民妇冤枉啊!我的菊花茶里,真没有毒啊!”
叶疏烟冷然道:“你如何证明,茶中无毒?你若不老实说给我听,将来出了事,只有自己担待了。事实如何,你还要再瞒吗?”
王薛氏紧张得咬着嘴唇,眼神漂浮摇摆,思虑间,终于说道:“我说!我都说。昨晚晚饭时,姑娘们都在大厅用饭,民妇独自在厨房里收拾,过了一会儿,便来了个美貌的女子”
叶疏烟一听这美貌女子,那必定是纪楚翘无疑!不然,荒郊野岭,难道还会是狐狸精化身成女子来厨房吗?
她挽住王薛氏粗壮结实的手臂,轻声安抚:“嫂子莫慌,我来找你,便是相信你不是凶手。你慢慢说,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王薛氏颤巍巍地坐下,眼睛看着地面,竭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那姑娘是秀女,她说她叫做叶疏烟。”
“什么!”叶疏烟对纪楚翘的无耻,简直无话可说,无法形容。
她知道那人是纪楚翘,但是现在还不方便打断王薛氏的回忆,便示意她继续说。
“她进门来,就东张西望,看见了我在洗涮,便拿着一个很普通的麻布荷包,男子佩戴的那一种,说是在厨房门口捡到,问是不是我丢失的东西。我看那荷包鼓囊囊、沉甸甸的,而且极其普通,不过是染了,到处都能买到。于是一时贪心,认了是我不当心掉的。”
听着王薛氏的话,叶疏烟仿佛就看到了纪楚翘听见王薛氏承认时那种奸计得逞的得意。
人总逃不过一个贪字,许多骗子都利用了这一点,结果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倒也不能怪王薛氏眼皮子浅薄、没见识,只因在古代,民风淳朴,这种骗术并不多见,也算纪楚翘聪明。
纪楚翘正要将荷包还给王薛氏,却想了一想,非要让王薛氏当着她的面,数数荷包里的东西有没有少。
王薛氏心想:这姑娘可真傻,她若是问我:荷包里有什么东西,多少银两,我还真不知道!可是偏偏,她担心的是我收了荷包之后,反去讹她顺手牵羊。
王薛氏心生侥幸,连忙数钱,数完了,发现那里面足足有十五两银子。那可是驿丞一年多的薪俸。
她兴奋得满面红光,忙说一点也没少,纪楚翘才安心走了。
王薛氏还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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