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醉酒的缘故,沈婉容醒的晚了些,还伴着些头晕,加上胃口不佳,索性就赖床不起来了。
白露就差掀被子来揪人了。
若不是宫里来了旨意,沈婉容怕是真的不起来了。
而当她坐上那辆去皇宫的马车时仍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白露是既心疼又气恼,纠结了半天还是替沈婉容揉了揉太阳穴。
“郡主,沈老夫人说的您可都记下了?”白露一副愁容,只怕方才沈老夫人的叮嘱,她家这个小郡主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沈婉容闭目养神,毫不在意,“记没记住又没关系,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想来也是,就算陛下这几年了越发喜怒无常也不会对沈婉容如何。白露方定下心来,先前听沈家人细数陛下这几年的荒唐事着实把她吓到了。
“郡主可知道昨夜京都出了大事。”白露控制着下手的力道,舒服的沈婉容差点睡着,若不说些话,怕是不用到皇宫,她家小郡主就做完个美梦了。
沈婉容头枕在白露膝上,听了这话,才堪堪睁了一下眼,敷衍了一声,“啊?”
“昨夜提刑司有人拿了督察的令牌闯牢房了。”白露把清早听到下人八卦的话悉数告知沈婉容,“沈公子本该是在明德门当差的,却因这事在勤政殿跪了半晚上,估计这会才回沈府。”
酒劲还是没过,沈婉容不舒服地皱起眉头,“有人劫狱了?”
“若是有人劫狱也就算了,偏偏犯人一个没少,狱卒也只是被迷晕了。”
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沈婉容坐起身,“合着那人是把牢房游玩了一遍?”
这人怕不是个傻的?沈婉容边想边笑,“那这么说,持的是沈淮生的令牌喽?”
白露点头,俯下身去把沈婉容弄翻的书一一拿好。
“那可查到是什么人了?”沈婉容伸了个懒腰,总算是觉得头脑清醒了些。
见着沈婉容者幅姿态,白露只好无奈叹息一声,果然还是人前端庄,人后懒散的永安郡主。
“怕是还没有吧。”
“哦。”沈婉容回给白露一个璀璨的笑,尽显愉悦,说:“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祖宗,白露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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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日蹊跷之事又惹到了圣颜,罚了沈淮生不说,还在早朝的时候迁怒了一众人,若不是挂念着沈婉容,怕是那些朝臣都得留在皇宫里用午膳了。
不过可惜的是,当秉文帝着急忙慌赶到太极宫时,沈婉容早就被太后拐走了。
“祖母,我又不缺衣裳,您就别折腾我了。”
尚衣局的女官在她身侧测量身形。太后的意思是要为沈婉容添置些华美裙衫,可这般站着也挺累人的。
没试几个花色,沈婉容就不耐烦了,窝到太后怀里开始撒娇。“祖母,永安真的好想你啊。”
太后本就最宠爱沈婉容,才一会就被沈婉容哄得高高兴兴的。
轻轻抚摸着沈婉容的脸,太后满是欣慰,“哀家的永安出落得越发标志了。”
沈婉容挪着身子靠近了些,头依在太后肩上,笑着说:“那还不是像您。”
“你们瞧瞧。”太后大笑,手指着沈婉容,对身旁一众婢女说:“永安丫头的嘴是不是吃了蜜糖?”
“永安这是实话实说。”头还过分地摩挲几下。
婢女皆掩唇,对这其乐融融的画面自是喜闻乐见,倒是佩兰姑姑出言轻斥了一声:“郡主还是这般胡闹。”
虽说是斥责的话,可脸上的欣慰倒也不假。
沈婉容是一贯了解这佩兰姑姑的,刀子嘴豆腐心,就连她母亲也总在佩兰姑姑这讨几声骂,可待她们也是真的好。
“祖母,佩兰姑姑怎么还是这么讨厌。”状似生气一般冲着佩兰撇了撇嘴。
“哈哈哈,永安说的对。”祖母也表示了她的赞同。
秉文帝还没进屋就听见太后爽朗的笑,等他一踏进仁寿宫就看见太后环抱着沈婉容,笑骂佩兰的场景。
“母后和永安在聊些什么,这么高兴?”
秉文帝一出声,太后脸色就沉了一分,连带着沈婉容也笑意一僵。
仁寿宫众人行礼,偏偏沈婉容还是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秉文帝倒也没和她计较,径直坐下。
“永安都这么大了啊!”秉文帝感叹道,从前就觉得沈婉容不似父亲沈隽,反而更像母亲,如今一瞧,果然是与宋苏禾一般模样,就是眉眼间还是带了些沈隽的凛然气,不似宋苏禾那样娇柔。
沈婉容低头,再抬头时,眸中已收敛了所有情绪,“永安见过舅舅。”
话是说了,这人是半点没起来。
秉文帝挑眉,问:“永安在沈府住的还习惯吗?”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那不就是给太后机会闹吗?果然,太后立刻横眉,“陛下什么话,那定是没有皇宫住的习惯。”
“祖母。”沈婉容握住太后的手,神色未变,仿若局外人,“他们都待我极好,劳舅舅费心了。”
这可把太后惊到了,“永安!”
“母后,您瞧,朕都同您说过了,沈家才是永安的家啊。”
秉文帝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推脱还有公务要去他处理,连佩兰端上的茶水也没动一口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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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容在皇宫待了许久,,她本就不是什么健谈之人却陪着太后说了快一天的话,可把她累坏了。
白露想了一下午都没明白沈婉容不想回宫的理由都没想明白。
“郡主,您为什么不想回宫里住啊?”白露还是问了出来,“宫中有太后庇护您不比在沈府好吗?”
沈婉容睁眼,“沈府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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