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天两夜平安无事。

赵新将胜海舟他们六个人分成三组,自己则和刘胜带着鲁寿山和潘秀成分成两组。五组人白天黑夜,轮替值守两个观察点。

到了第三天早上,此时刘胜还没有来,赵新从睡袋里爬出,走到外面抓把积雪擦了擦脸。冰冷的雪一挨到脸上,赵新立刻就打了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后半夜一直没睡的鲁寿山,端着一小盆用篝火烧好的温水递给赵新。赵新接过后吞了一口在口腔里涮了涮,吐在地上。

“寿山,你进去眯一会。等会刘大人来了我叫你。”赵新看着鲁寿山满是血丝的双眼说道。

鲁寿山接过赵新手里的小盆说道:“老爷,我没事。”说完,他就往盆里又装了点雪,继续坐在火上。

“老爷,您说我们这样还得呆几天啊?”鲁寿山等着水烧开,随口问道。

“说不好,不过我今天早上眼皮跳的厉害。看来快了。”

“主公,主公……”胜海舟从另一个观察点快步走了过来。“冰面上有人来了!”

赵新一把抢过胜海舟手里的望远镜,朝冰面上看了过去。

冰冻的海面上,两驾爬犁正在往岛上驶来。赵新注意到其中一个双马拉的爬犁上,坐着三个人;而另一个单马拉的爬犁上,坐着一个人。在两驾爬犁的后面,跟着五六只狗,跑的飞快。

赵新又看在群狗身后大约三四百米外,一个人牵着马也在冰面上走着,马背上还有个人趴着。

“……四、五、六”赵新嘴里数着对面的人数,心里犯着嘀咕:“这特么是来赶大集的吗?来的人是越来越多啊!”

等对方又前近了几十米后,赵新注意到这些人从头到脚都裹着厚厚的兽皮。这些人的手中和爬犁上也没看到有武器。

“还真把这儿当自由市场了!”赵新嘴里嘀咕着,将望远镜递给胜海舟。他检查了一下突击步枪弹匣中的子弹,重新插上,拉开枪栓将子弹上膛,不过保险没有打开。

一旁的鲁寿山看到赵新在检查武器,他连忙转身从棚子里拿出了一把斧子;胜海舟则抽出了腰间的刀。

赵新没说话,对两人做了个手势,就猫着腰身子向海边走去。鲁寿山和胜海舟对视一眼,紧紧的跟在赵新身后。而二十米外另一个观察点里的久藏,看到三人出动,也拔出刀跟了上来。

四个人来到林子边缘,离海滩也就二十米远,分散着躲在了几颗大树后。

赵新侧身举枪,透过瞄准镜,他看到单马爬犁上,除了一个坐着的,还有一个人躺在上面;而另外那个双马爬犁上居然是三个女人。

那么总共就是七个土著了。

这些人到了岸上后,便立刻让马停了下来。三个女人回身望着远处的冰面,落在后面的两个人离他们还有两百多米远。

几条狗在海滩上四下嗅着这片陌生土地的味道。

突然,一条狗像是闻到了什么,开始对着赵新所在的位置叫了两声。

海滩上的几人看到狗叫,以为是林子里有什么野兽。一个中年妇人便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而另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快速的从爬犁上取了张弓,搭上箭就瞄向了赵新所在的大树。

另一颗树下的鲁寿山一看要出事,连忙用满语喊道:“都不要动!你们是谁?”

那个手持短刀的女人喊道:“我们是雅尔哈的朋友,他让我们来岛上找人的!”

鲁寿山又喊道:“你们找谁?”

女人回答道:“卖盐和铁锅的人。”

赵新依然举着枪瞄准着拿着弓箭的人,口中说道:“寿山,你过去看看,问下怎么回事。”

鲁寿山看到赵新端着“连发火铳”对准海滩,便安下心来。他见过刘胜在海滩上打这种火铳,不用点火绳,站在百步之外,数息之内连发数十枪,木头靶子被打的稀烂。

他和潘秀成当时看的是目瞪口呆,想到当初被刘老爷他们几人发现时,对方手里都拿着这样一杆“连发火铳”,不由得对赵新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

他觉得只要拿着这样一杆火铳,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他来多少甲兵也是个死。

于是,鲁寿山将斧子立在树下,转身走了出来。他摊着双手,走到了几名土著身前五六步的位置,就停了下来。

“你们都是那个雅尔哈的朋友?”鲁寿山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几人。一个老太太,拿着短刀的中年妇女和一个抱着一只小狗的少女。刚才举弓瞄准的那个男的,此刻已经把弓放下,箭却依然搭在弦上。

那男的对鲁寿山说道:“我叫恒吉,是雅尔哈的朋友。她们三个是瑟尔丹的家人。哦,他前两天带着儿子跟你们换过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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