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截了当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的懵了,我看神经病一样瞪了这个陌生男人一眼,没有理他,直接绕过他,向前走去。
“这是我的名片,你考虑好了打我电话。”
他不动声色的挡在我面前,两指夹着名片,冷漠的睥睨我,仿佛冷傲的王者。
我接过来,顺手将名片撕成两半,扔在地上,嘲讽的骂了句:
“神经病!”
那时,我刚跟湛远航分手,心中还对他念念不忘,希望他会回心转意呢,况且,就算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去做那种肮脏的交易。
今后的日子,我求遍了亲戚朋友,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人性薄凉,我彻底的无路可走了,我只好利用课余时间,努力赚钱。
我在宾馆里找了份打扫房间的临时工,那天我拿着拖把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竟然又遇见了秦漠。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干净英俊的惊若天人,我那时竟然看呆了,而他,竟然默不作声的抱住我,想要强暴我。
他发了狂般撕破我的衣服,将我摁在沙发上,我竭力的喊叫,奋力的挣扎,慌乱中,抓过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朝他头上砸下去。
他被砸的头破血流,在医院里缝了十二针,我在宾馆方的逼迫下去看他,他只是很平静的对我说:
“以后不准这样调皮。”
我当时没明白他所谓“以后”的意思,但很快我就明白了。
我完全看错了他,以为他表面平静儒雅、毫不计较,我打伤他的事就是一笔勾销了,可我离开医院的第二天,警察就介入了进来,那时我才明白,他的势力有多可怕,他根本不是我惹得起的。
我终究是没有了办法,去他的住所找他。
“安姐,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
他慵懒的坐在旋转椅上,还是那么淡漠冰冷,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正眼看我一眼。
砸伤他,我其实一点都不觉得错,可我不得不屈服,那时还在上学的我,更是不善伪装,可我没有办法,我只有尽量的委屈自己,低声下气的对他说:
“秦总,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别让警察们再纠缠我了。”
他勾了勾唇,没说话,只是平静的走到我面前,沉寂的打量我的脸,他身上凝重而压抑的气氛令我窒息。
过了好久,他走到茶几旁,拿起那半瓶国外牌子的烈酒,“咚咚咚”的将那个约有十厘米高的玻璃杯倒的满满的,我闻到空气里的酒精味,隐隐有些发毛。
“一口气把这杯酒喝下去我就原谅你。”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戏谑、几分轻蔑,他一定是觉得我不敢。
是,我对酒过敏,几乎是沾酒就醉,尤其是白酒。
有一次跟同学过生日,同学激我,我喝了一小杯低度白酒,就醉的一塌糊涂,后来还是湛远航背我回去的。
可当时,我只是很轻松的笑笑:
“秦总,您是大人物,请说话算话。”
他点了点头,墨黑的眸子里仿佛有一丝震惊。
我走过去,端起水杯,气都没喘一口一股脑的就把一大杯白酒全灌了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这样喝酒,而且是高度洋酒,喝完后,我剧烈的咳了一阵,然后笑着看向秦漠:
“秦漠,我们之间的帐算是一笔勾销了,希望我们永不再见。”
这个男人太可怕,我是再也不想见他了。
我想走,可是刚跨出一步,就感觉昏天暗地,腿一软,就跌在了地毯上。
我觉得天旋地转,努力的想爬起来,手脚却仿佛都已不是自己的。
就在我挣扎时,他却俯下身来,俊冷的脸几乎贴到我脸上,我本以为他要扶我起来,可他却硬生生的撕扯我的衣服。
“别碰我,放开我,别,不要”
我拼尽全力推他,可我使不出力气,连喊叫声都软绵绵的像是祈求。
一下,两下,我被脱得不着寸。缕,光洁白皙的身子,第一次赤。果果的展现在男人面前。
“不要,秦总,求你!”
我无助的蜷缩起来,想遮掩住身体的羞耻,我声音涩哑,仿佛玻璃的破碎声。
可他的脸那么冷,那么无情,他生冷的、没有任何前戏的强占了我。
身体里,痛如火烧,心,更是被一柄锋利的刀从中硬生生的剖开。
我跟远航恋爱了接近三年,我都没有把身子交给他,可秦漠就这样掠夺了我的清白
在地毯上,用羞辱强迫的方式。
他是这么生硬,仿佛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我彻底撕碎。
我仿佛坠入了地狱,咬着牙,哭着求饶,可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酒的作用令我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我在眼泪与疼痛中昏睡过去,醒来时,是在他的床上,他就坐在床边。
“秦漠,你这个禽兽,我要告你强。暴!你这个流氓,禽兽呜呜”
我发了疯一般扑上去,拼命的骂他、掐他、打他。
他任我发泄,不还手,也不说话,直到我没了力气,双臂抱膝坐在床上闷头大哭他才淡淡的说:
“我不怕把事情闹大,你完全可以去告我,但你要先想好,你有什么证据?而且,我秦漠会不顾身份和名誉去强暴一个姿色平平的在校学生,这样的事,谁会信?安雅蓉,你想清楚,这件事闹大了,名声受损的到底会是谁。”
我没有证据,他的声誉一直都很好,肯定不会有人信他强迫我,况且,就连警方恐怕也会偏向他
我完全绝望了,那时我本就是穷途末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更觉得,人性原来是这么黑暗,活着原来是这么痛苦。
我看见床头橱上的台灯,我狠狠心,直接拿起来,用力将瓷质灯盏在床头摔碎,捡起一块锋利的瓷片决绝的从脖子中横抹了过去。
我喉咙处的肌肤被划破了,凝红的血迅速流下来,殷红一片。
但瓷片毕竟不足够锋利,没有划破喉管,我忍着痛,想再抹一次时,他已重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夺下瓷片摔在地上。
“你想死,没人阻止你,安雅蓉,我会通知你的家人来为你收尸。”
他的话冰冷如冰,淡漠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同情或是怜惜,然而,他提醒了我,我还有家人,爸爸临死前嘱咐过我,让我照顾好小妈和妹妹,我不能太自私。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去告我,我乐意奉陪。第二,做我三年的女人,我帮你偿还安云海的债务,另外,三年后会再给你两百万,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我是无路可走了,我被彻底逼上了绝境。
我和他签下了协议,他将我的一家人从父亲留下的那堆烂摊子中拯救出来,却也将我拖入了另一个深渊。
三年,足以令我万劫不复了!
但我是无法再在市区呆下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里的一切,怎么面对湛远航。
那年,妹妹安雅莉也考上了市区的大学,我便要求秦漠去市,秦漠竟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辍了学,去了市。
秦漠在市租了那座豪华别墅,需要时,我必须随叫随到,我也奉行着我们之间的原则,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他的事从来不管不问。
一开始,他总是冷着脸,对我痛加折磨,事后便恢复了冷漠,甚至有时会说一些伤我自尊的话,那时,我总怀疑他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渐渐的,他对我竟然渐渐好起来,仍旧疏远,仍旧禽兽,却再也没说过伤我的话,还时常为我买东西,甚至偶尔对我笑。
是时光埋没了一切么?
还是他的温柔蛊惑了我?
我甚至都已记不起,他那时冷若撒旦的可怕模样。
可是,我怎么能忘掉他当初对我所作的一切?
所以,这三年,无论我与他在身体上多么靠近,无论有时他对我有多宠溺,我都刻意的在心中拉开与他的距离。
所以,我逃避去想与他之间爱或是不爱的话题
我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不爱他,我与他之间只是协议关系,完全与爱无关。
而现在,我也更加确定,他是不爱我,他已婚,他爱的、也是该爱的是他的妻子顾嫣然。
手中的扎啤,一口口的喝下去,原来这里的扎啤竟然这么苦、这么涩,呛得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淅淅沥沥的落进酒杯里,我毫不知觉,仍旧一口口的喝下去。
一大杯扎啤竟被我喝光了,桌上的烤串却纹丝未动。
我抬起头来,原来已是黑夜,这条街早已满是五彩霓虹,映入我眩晕的眼中,斑斑点点的,像是破碎的孤影。
“姐,结账么?”
我应一声,迷迷糊糊的结了帐,放好钱包,拉上手提包的拉链前,右手触到了那条手链。
我竟将秦漠送的手链放在了包里最安全、最不易被颠坏的角落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掏出来,犹豫了一下,远远的扔出去。
翠绿的水晶手链,划过城市的夜色,落在平坦的车道上,发出铿然的、仿佛心碎的声音。
疾速行驶的车辆碾压过去,碎掉的水晶细屑,散向不同的方位。
我是醉了么,怎么心中还是有清晰的疼感?
我还没醉,我格格笑出了声,摇摇晃晃的走到路边,招手拦车。
不远处,一辆白色轿车匆匆驶过,秦漠凝视前方,脸上写满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惫,倏地,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他凝神确认了一下,迅速停车。
“一个人?”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竟然是秦漠。
我果然是没有醉,他的脸我竟然看得这么清晰,甚至他每一根睫毛我都能数的清。
“呵呵呵”
我看到他的眉头皱起来,眉宇间的川子纹那么深,他在生气。
“你喝了多少酒?”
他脸色深沉,我两眼凄迷,身上的酒气这么重,而我,似乎只是一个人。
我仍旧是笑,现在的他,是真的关心我,还是在伪装呢?
“我送你回去!”
他声音很冷,伸手来扶我,却被我重重的推开。
“不用!你去扶你妻子吧,你只管去扶顾嫣然!”
我控制不住自己,声音又哑又高,远远的传出去,周围的人们一定听的很清楚。
他竟然愣住了。
他的脸明显的阴黑了,过了片刻,才说:
“她找过你?”
“呵呵”
我笑,笑的无比灿烂,无比开朗。
我没醉呢,现在我反而看的更加清楚,他震惊的眼神证实了一切,他眼中蕴藏的情绪是什么,是失望!
他失望了,他一定想不到我这么快就拆穿了他
我笑,麻木的脸上,笑不出任何表情。
“蓉蓉,你醉了,回去再说。”
他开始焦急。
“我没醉我现在就要说。”我指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你解释啊,秦漠,你为什么不解释?”
“”
他看着我,薄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秦漠,我明白了,都明白了,你就是个虚伪的骗子,我不会再回你的公司了,你要告我的话就尽管去吧,那些钱我赔不起,尽管抓我去坐牢好了,就算去坐牢,我也不想再见你,秦漠,我再也不想见你了,这辈子再也不想”
我指着他,声音喃喃的,眼睛忽然又模糊了,我强忍着,再不要为他掉眼泪。
他走向前:
“你醉了,我先送你回家。”
“别碰我!”我用力一把推在他身上。
他后退了一小步,我却趔趄的跌进车行道里去。
疾速行驶的的轿车擦着我的衣角驶过,我没感觉到害怕,还没站稳,秦漠就拉住我胳膊,一把将我拉出了车行道。
“安雅蓉,你别发疯。”
他怒吼,他真的是生气了,他的脸黑的这么可怕,右手铁钳似的攥着我的胳膊,我的胳膊都要被我捏断了。
“我没有疯,放开我,放开!”
我用力甩手,他紧紧抓着我,被我来来回回挣扎了好几下,终于不忍的松开。
“秦漠,我清醒的很,我就算被撞死,也用不着你管。”
我失控的对着他大声喊着,像是真的疯了。
这个男人不是从来都冷漠孤傲,高高在上吗?
我都已说的这么清楚,他该拂袖而去才对,可他怎么还不走?
他的目光,为何这样温柔?
我怕看到他这样,我再不要看到!
一辆的士车驶来,我忙招手拦住,仓皇的钻进去。
“姑娘,一个人?”
司机师傅朝秦漠所站的地方看了一眼,狐疑的不肯开车。
我无神的看着前方:“是,一个人。”
“唉。”司机无奈的叹了口气,问清了地方,车子开向前。
“是这里吗?”
我朝窗外看了看,不知道是车开得快,还是我神志不清,竟已到公寓楼下了。
我应了一声,恍惚的拉开手提包,拿钱包。
“后面那辆车跟了我们一路,姑娘,他是怕你出事,护送你呢。”
我回头看去,那辆银色法拉利轿车果然正停在后方几米远外,我心里咯噔一声,匆匆的转回头来。
“他是你男朋友吧,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不是犯了什么大不了的错误就原谅了他吧。”
“他不是我男朋友,谢谢,不用找了。”
我给了司机二十块钱,快速下车,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回头,可我竟然清楚的感觉到秦漠就在车里看着我,我逃也似的、跌跌撞撞的进了公寓,进了房间,胃部忽然翻江倒海,我跑进卫生间,“呕”的吐了出来。
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我吐出的全是水,好一阵子才算平静下来,手脚都已经麻木,我支撑着站起来,刚走出卫生间,就听到门处传来的敲门声。
“我,开门。”
“我知道你在,给我开门。”
“咚咚咚”
我不理会,倒在床上,全身的力气忽的像被抽空了,只感觉天旋地转。
他还在敲门,一遍遍的喊我的名字,那样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恢复了平静,我翻一个身,才发现枕巾早已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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