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笨重的!”
“这就是文禹干方百计要使用轴承的原因,”木师傅欣然地说,“轴承本身质量好,又加用了黄油润滑。”
牛力见状忍不住也跳下车,双手尽力伸长着抓住两把手,拉着慢慢退行了十余步。
连牛力都能拉动,众人无不为这辆牢固结实又灵巧的大板车惊艳赞叹,马塘内心也不由深深折服。
郭老师见牛力昂然十足不停手,便装了势子道:“以后这辆车就归你拉了,你是专职司机,翘摇是乘客了。”
郭老师的话把众人逗笑,一个个打趣牛力。
两个荒原日后,板车装满了水、食物、所有工具和能够带走的一切用品,连种下的铁苋、蒲公英和野苦荬全株拔了都捎了。翘摇、牛力坐在箱体外的两个小座位。
在新的一柱腾卷而的紫烟中,文禹背插砍刀,手持钢矛,带领大家走进了未知的荒茫。
因未知而忧惧,因希望而无畏。
各人揣着各人的梦向前,无论坦途或曲折甚至生死,总得去面对。
郭贝尔老师那天问文禹,是不是早拟好了行进路线时,文禹只是微笑示意。
叫他怎么作答呢?
前路,一切是未知,无法预料,他不能说已经打算好;同时他无数次独自跑到四周的最高处,观察远处的朦胧轮廓,到底是烟云还是高山的影子,一次又一次的对比后,他确定那朦胧的影子是雄伟的山峦,而距离却无法估算,但至少在七八十公里之遥,他心里确实筹划着假如要转移,一定得先往那高山的方向,但不能向郭老师以及众人解说清楚,以他高出常人一截的视力尚且不能映证,说多了反令大家疑虑,而疑惑出乱心。
文禹惟愿早点离开,虽然溪水离漫沙地还有段距离,并且一段时间来一直保持水位不涨也不落。也并非觉得这地方很不好,他只是蓦然升腾起必须要尽快离开的冲动。
他想顺着这个坡度不小的大山坡直转而下,前面就是廷袤的荒原,除了偶尔有凸起荒包,这无垠之野何以丈量?何以一步一步走出?他希望地面仍然干燥,又希望每到之处有泓清水。但他知道想像中的美好往往是现实的残冰冷。
在荒坡之,诸多地表姑且松软如绵,如果踏进杳杳之原,水淹之下的险状是不可想象的。
当他瞭望天际的朦胧确证为雄阔之山,要想抵达峰峦之,而必须穿过连绵之原时,他想有辆平板车多好,哪怕是最简易的架子车,不仅能大大加快行进速度,而且解了众人劳顿之苦。
所有物品用品一律打包车后,被捆得结结实实,车附设了两个小专座,麦娘、牛局夫妻再不会因年幼的翘摇和牛力而拖累大家的行程。
在平板车亮相众人面前甚至在堆满物品即将启程的时刻,都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即使有发现车把后平空多了小方格,也没人意识其用途。
一切打理灵清,木师傅把结实的拉绳带套在了肩,左右把手都拴了拉绳,便于人员帮着拉。
当孤烟直云空时,文禹走过来,把两块灰麻布叠了几层,分别铺在两个小方格中,从麦娘怀中接过翘摇,一把放了进去,又捧起牛力并排坐下了。那一刻,不止麦娘、牛局夫妻,所有人都被文禹的这一设置深深打动。而文禹却显得若无其事,大步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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