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

“到土台再烧柱烟,他们看到有两柱烟就晓得有事情了!”

牛局急急赶回。虽已听马塘说,乍见之下也不由惊吓一跳,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毕竟是失踪许久的同事找来,就带着去洗了澡,找衣服将就披挡,又拿出食物让两人先填饱肚子。

“这两柱烟是不是一直点着,山看到的话,恐怕要下来!”马塘对牛局说。

“还是让他们下来趟,看有些办法不?”

夏守田、苏扬洗浴后外表清爽了许多,面容微露原先轮廓,进食后心情也平静些。但肿胀的身子、头颅令人不敢直视。言语交谈也有些障碍,此时也不好细问其他,便腾了两间屋子,让两人先休息。

众人睡不安稳,窸窸窣窣到很迟,栅栏外早传来嘈杂声。牛局、张丽、木师傅抢出来,只见一汉子袒双臂,执钢矛,长发飘飘,一块灰丝巾裹了脸,微拂的丝巾里露出深沉俊美的双眸。他从外拔出栅栏木销,领着七、八人大步前来。这不是文禹是谁?

牛局前一把抓住文禹双手,激动地抖着。眼里满是期盼。里面包括牛力的众人相继赶了出来,文禹一一握手,并拍拍牛力的小脑袋,说长高了,长高了,“想翘摇么?”文禹问着,牛力点点头,依在妈妈身边。

文禹心中数了数,八人都在,稍微放了心。拉过后边的张昶、兰薇、海棠、青葙来,说你们几个还不放下东西,想一直扛着,几人忙前与牛局、马塘等各个问候。

后边又转四人来,马塘擦了擦眼,激动地叫了声蒙川、画眉,一把抱住,挤出几滴老泪:“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后边黄鹌、柳珊珊相继转前与各位握手言欢。

牛局把众人迎进屋来,就要和木师傅张罗食物。

文禹挥手按按牛局,朝里面小屋叫了声周骞,没有回音,又叫声夏守田、苏扬。

半晌,两间小屋门徐徐而开,两个蒙着头的人探出了身子。

文禹走前挥手拍拍一人肩膀:“周骞?”那人摇摇头。

“那你是夏守田了!”

那人点点头。文禹又轻轻按了按另一蒙头的肩说:“你是苏扬了!”那人也点点头。

“我是文禹,不是坏人,你们别怕!现在你们别担心了,大家都已经回来了,就差你们几个。你俩的病情也不必担心,只是中了毒,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康复如初,从明天起,就由张昶小伙子照料你们服药治疗。”文禹一字一句真诚地说。

夏守田、苏扬自千辛万苦找回到这荒山之腰的棚屋来,一直不曾听到真正关切、温暖、帮助的贴心话语,即使是他们曾经的馆长马塘,乍惊之下有惶遽之态情由可原,但这么长时间里还未有过真正暖心的安慰,更令俩人更不安。此刻眼前蒙着丝巾的文禹,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所谓“内奸”,虽不见其面,但如春风化雨般的话语,尤其是说他们的病症能康复,并将即刻着手治疗,刹那间就打动二人柔软之心,长期的压抑、巨大的恐惧和孤苦无助此刻突然释放,如江河开了闸,二人脚已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着文禹双手嚎啕嘶哑起来!文禹使劲地安慰着夏守田,一边尹画眉抚摸着苏扬,二人悲泣声也令文禹眼眶洇湿,众人一个个不禁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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