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宝文不顾她的反对和痛苦强行娶了一房姨娘回来时,顾音书终于后悔了,这就是她不惜违逆父兄,不惜丢弃兴国公嫡女的名分也要嫁的有情人。

“顾音书,你如果还爱我,就不要阻止我,我只是需要一个孩子来证明我自己,咱们成婚也有三年了,可你一直都不曾有孕,你知道外界都是怎么传我的吗?”

眼前这个丑态毕露,醉汹汹口吐恶言的男子,哪里还有当初哪怕一分的儒雅清俊,不过是科举失利一场,便心灰意冷,整日流连酒场。

曾经那些出自他口让她。至今都感动不已的甜言蜜语此时想起来只有无尽的恶心,连带他这个人都让她有些食不下咽。

“贺宝文,这诸多的借口托词不是你变心的理由,或许,我一直认识的都是用虚伪包裹起来的躯壳。既然你变了心,我又何须顾念旧情,今日你抬那女子进门我不再过问,只是不许再用我顾音书的一个字儿,待她临盆之后你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若真是你的孩子,那我必然自请下堂。”

说罢,顾音书就扬长而去,留下气急败坏的贺宝文将屋中一应摆设砸了个稀碎。

“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兴国公嫡女吗?若不是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与兴国公府断了往来,我何至于到如今还只是个举人,若非你的父兄阻挠,我贺宝文如今早就是陛下亲封的一等状元公了。”

晚间,顾音书正在缷钗环,房里的丫鬟阿秀来报,说贺宝文歇在了新姨娘的房里。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顿了顿,继续手中的动作,心中那最后一丝希冀彻底落了空,曾经有多爱这个人,如今就有多恨,只不过,以后恨意也不会有了。

“阿秀,你替我去办件事,这个归你了。”

顾音书拿出的一锭金子让丫鬟阿秀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还是心动了。

第二日,一夜未眠的顾音书,临明时终于眯了会儿,才合眼没多久就听见阿秀压轻脚步的窸窣声,勾起一抹冷笑,“这么迫不及待吗?”

阿秀听见声响,静静地立在一旁,“夫人,姨娘来给您敬茶了。”

本来也没打算睡个好觉,由阿秀伺候着起身,她忍不住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那些压的我头疼的钗环今日不戴了,另外,交代你的事办妥了?”

阿秀端了洗脸水过来,伺候她洗漱,对于夫人的要求她也没敢多问,将干净的帕子湿了水,递给顾音书,“夫人,都办妥了,大爷虽然没给什么好脸色,但到底还是收下了,还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顾音书很满意,嘴角竟然难得噙了一丝浅笑,“那就好,阿秀,若有朝一日你在这个家里过不下去了,就去兴国公府找大爷,我托他给你安排了个活计,你若不愿也可在大爷那儿领了津贴自行离去,也算是全了你陪我这些年的情分。”

阿秀觉得自家夫人今日特别奇怪,这些话说的就像是交代后事似的,不过,她怕是自己想多了没敢说出来,只信誓旦旦表忠心,“夫人,奴婢一个丫鬟要什么去处,一直照顾夫人就是奴婢最好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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