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却摇了摇头,背着手往回走,叹气道:“你们都太年轻了,不知道神兽血脉的厉害,更何况……”

他站定回头,用一种晦暗难明的神情看着柊羽,“神兽只有轮回,永远不会消亡。”

“一旦获得了传承记忆,再没有人能控制得了她。”

“而在这种情况下强行获得传承记忆,她不仅可能会杀了你我,更可能成为一个大杀器,到时候人界、妖族,全都无法逃脱。”

柊羽听着稀奇,她看着妖族族长的一切所作所为,完全没觉得他还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在是令她刮目相看。

那没想到其实很年轻的刀疤男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轻轻耸了耸肩。

伯言看了柊羽一眼,似乎心有不忍,还是开口道:“父亲,我们只需要她将那力量带出来,没有必要取她的性命吧?”

柊羽挑了挑眉,看来还是准备要杀她。

族长背对着他们,仰天叹了口气。

“你想的太简单了伯言。”他语气幽幽地,仿佛在他耳边提醒着什么,“很多事情,是你控制不住的。”

柊羽看着他们猜哑谜,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也大概有了些头绪。

只是没想到她还有隐藏的身份,不过这才符合她重生女主角的身份嘛。

不过听他们的意思,这隐藏身份还些危险,什么传承记忆,什么太荒秘境,她听的一头雾水。

她可能会获得什么力量,但是这力量若是给了她,可能会让她变成一个大杀器,所以他们要怎么做呢?

阻止她?问题是若不是她们把她抓来说了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柊羽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

而且他们难道不想拥有那什么力量吗,柊羽可不相信,所以……是利用她吗?

既然她活着得到,他们觉得控制不了她,那只能是以她为契机,通过某些方法利用她得到了,而这方法是什么,他们得到之后又该如何处置她……

几乎不用细想,柊羽都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绝不会是好的结局。

她懒洋洋地站着,直接开口道:“我说你们利用我,总得让我知道一下内情吧,你们到底要用我做什么啊?”

柊羽疑惑地歪了歪头,看了族长一眼,扬扬眉,又看向伯言,抬了下下巴示意他们回答自己的问题。

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好奇的样子,眼神单纯无害,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刀疤男都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

柊羽这话一出,伯言和组族长都安静了下,伯言看起来好像在思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整件事情解释给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说实话他现在脑子里也很乱,尤其是在试炼场经历过那幻境之后。

没错,伯言作为妖族的少主,他在妖族待了那么多年,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进试炼场,但他如今也不过才过了幻境这一关。

他在这一关真的卡了很久了,就算是之前第三关的藤蔓怪再难打,也没有幻境这一关给他的折磨更大。

外人看起来伯言是妖族少主,气质沉稳矜贵,意志坚定,可是伯言自己知道,并非如此,或许在最初的时候,他还是个稳重冷沉的少年,可是在妖界,在人族,他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

每次他进了幻境,这么多的经历,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不断地折磨着他,让他没有一天可以安宁的。

而他在这种折磨中持续不断,甚至影响了他往后在现实中的生活和心态,他慢慢地越来越开始回味到过去的痛苦,他还是想到那时候愚蠢的自己,开始后悔,开始想要改变……

是的,伯言和他父亲的愿望并不一样。

他会在幻境这一关卡这么久,就证明他有着过不去的心魔,这心魔束缚着他,让他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但同时也说明,他对于力量的追求,对于实力的追求并没有那么强烈。

伯言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最强大的力量,或者说,他要去追求那力量,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受人尊敬,荣华富贵,都不是!

他若是有一天得到了那力量,就只是为了复活一个人,一个他错过的人。

……

妖的寿命与人类不同,但有时候他们到了人界之后,也懂得如何将妖的寿命换算成人的寿命。

伯言第一次离开妖界的时候,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时候心思稚嫩,仗着自己妖族少主的身份,以及引以为傲的天赋,谁都不放在眼里,出去的时候不让任何人跟着,独身一人出去历练。

他刚来到人界,自然有些不适应,也没人照顾,于是很快便生病了。

那时候妖界还不成规模,现在的妖界没有正式建立起来,妖族众人还保持着以前各自为政,划分地盘的状态,活动的领地也比现在的妖界要往东很多,基本是现在那些灵智未开的兽类散布的地域。

而伯言一路往西,那时候小少年觉得自己走了很远很远,其实也不过就是如今妖界所在的地界,那时候并不归属他们。

这里是人族修士的领地,而且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家族。

伯言到了这里之后,因为重病没有办法再赶路了,便随便进了一户人家,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晕倒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高热已经退了,身上也被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他挣扎着起来,刚下床,门就被推开了。

一位穿着简朴的姑娘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发白的布衣,头上的木簪看起来做工不是很精致,有些地方都有些磨坏了,但她面色平和,笑盈盈地将一碗粥端到了伯言的面前。

“我叫路鸢,是忘尘派的弟子,你是谁啊?”

伯言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很惨的身世,什么落魄孤儿逃难到此,分无分文还不认识路,总之按照伯言以前听人讲过的故事,怎么惨怎么说。

路鸢听后很是同情,也没有多少防备,就请他在这里住几天,等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做打算。

其实伯言身上并没有多少伤,只是娇少爷第一次出门没有经验,给自己整的有些虚弱,脚上的水泡也是大事,身上擦破了皮也必须痛呼一声,坐在那里脸色都发白,像是生了重病一般。

路鸢姑娘不是医师,自然也不能帮他诊治,她们这个忘尘派里或许有,可是她在族里地位很低,也请不来医师。

只不过路鸢并不着急,因为作为一名修士,她手里有很多丹药,所以她放心地用疗伤的丹药化在水里给伯言喝,因为都是最低级的丹药,也不怕他承受不住。

是的,伯言还是骗了柊羽,在他刚刚遇见柊羽的时候,柊羽问他到底为什么帮他,伯言提到了一个人。

柊羽当时脑补过他们的爱情故事,以为是禁欲修士与妖媚小妖,可其实刚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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