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就像正在接受一个小手术,你很清楚的知道刀子割肉会疼,可你已经被小范围注射了麻药,你看着医生动手,看到手术刀划裂皮肤,却感受不到伤口痛觉的反应,心里别扭极了。

缓和了一会儿年绅才继续说:“杨可,你妈妈朝着你走过来了,你最应该对她鞠躬微笑,看到了么?在她心中,你是最完美的女儿,你跳的太好了,她”

“妈妈!”伴着杨可的一声惊呼,她直接坐了起来,年绅赶紧松开她的手,没法确定她现在是醒着还是如何,她因为强烈的情绪从深度催眠中惊醒了。这种惊醒是对被催眠者有很大影响的,就像梦游被叫醒的人一样,很可能会出现精神刺激,搞不好都能吓疯。

年绅根本没有思考就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对她说:“没事,没事,你做噩梦了,没事,你醒过来了,不要怕,没事了。”

杨可浑身都紧绷着,年绅不知道自己这样安慰了多久,她才终于松懈下来,她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心口位置的衣服已经完全湿了。

“杨可?”年绅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反应。

将她轻轻松开,她顺势软在他怀里,倒在了他的左臂上。

小心的用手托住她的头,年绅将她放回枕头躺好,她满脸是泪,仍睡着。应该是惊醒的瞬间昏过去了,这是最小的影响了,睡醒最多觉得自己做了噩梦,什么都不记得。

苏老师说,这种情况就是催眠失败。从年绅开始独立催眠起,杨可是第一个让他失败的人。

透不过气的窒息感,年绅离开杨可身边去卫生间将冷水不停泼在脸上,眼角是涩痛的,就让水珠代替眼泪,帮他做出一副哭泣的假象吧。

杨可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卫生间有人在洗澡,她看到身上完好的衣服,并没有怀疑年绅任何。昨天晚上那个梦太冗长了,却始终充满着糖果的香气,她猜,应该是他做了什么,帮助了她。

她梦到了爸爸妈妈带着她和小宝一起开车去外婆家的夏天,外婆有糖尿病,但兜兜里总是揣着几颗大白兔,不管她是不是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见到她就会剥一颗塞在她嘴里。

为了身材,她是拒绝一切零食的,唯独不拒绝大白兔。

外婆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枇杷树,每年到了七月初的时候就挂满了金晃晃的果子,爸爸会爬到树上去摘给她吃,不打药的果子个儿大皮薄,咬一口下去全是甜溜溜的果汁,妈妈会抱着筐跟她一起将最好的挑出来剥好给外婆,当然在剥的过程中已经把更好的塞进了她嘴里。

很久没有梦到过这样的情景了,原来在她的心中,这一切的美好没有因为毁灭性的打击碎掉,它只是偷偷藏起来了,如今又愿意来告诉她,爸爸妈妈这一生最爱的,都是她。

卫生间门开了,杨可难得的微笑着想对年绅说谢谢,看到的人却是苏赫。

本来会继续发展的更明显一些的笑容淡了,杨可并没有表现慌张,只是从床上下来,用手拨了拨并不凌乱的头发。

苏赫用毛巾擦着头发说:“人说什么样的女人最珍贵?客前是贵妇,夫前是荡妇。你做到了前面那点,后面那点要是也能做到,我这辈子都满足了。”

对他现在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杨可沉默的走进卫生间,开水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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