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里,杜仲穿过院子的时候豆大的雨劈头打了下来,惊讶过后,仰天大笑,喃喃自语,“师傅乃神人啊。”
“仲儿,下雨了,快进屋,别淋坏了。”杜夫人推开窗户,冲着杜仲大声喊道。
“诶。”杜仲应了声,卖药的底气有了,信师傅准没错,突然有点担心师傅安全到家没有,啊。
在下山村里格外肆虐,差点把他们的屋顶都给掀翻了,陆绵绵忙着拿木盆接水换水,陆娘子和鬼奴一个忙着找东西支撑屋子,一个忙着找东西修补漏雨的屋顶。
“这房子其实挺坚固的,你们住了这么多年都没倒。”鬼奴见把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漏雨的地方从五六处变成一处,从水流如柱变成滴答滴答,无奈摊手,只能是等天晴再好好修葺一番。
陆绵绵回想了一下,打从有记忆以来这屋子每年都有那么一两回东歪西倒的,扶正了还能继续住人,凑合着过了这么些年。
“多亏有你,房子才没倒,我也不用麻烦别人。”陆娘子苦中作乐,多个人帮忙比她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时候好多了。
马寡妇的柴房却是在这次暴风雨中倒了,她被压了一个晚上,居然没死。
莫老没心思救人,也没本事救人,里正只好去请华神医帮忙,还答应免他一年租金,当然是来年的租金,他还想华神医在村子里定居下来。
华神医把人救活之后就丢给时岳练手。
村民议论纷纷,有人说今年陆娘子家没倒,马寡妇家倒了,是马寡妇家的运气都跑到陆娘子家了,陆娘子她们要走好运了。
也有人说是马安柱作孽太多,遭报应了。
还有人说是马寡妇天天骂天骂地得罪老天爷了。
叶家老两口没了儿子,儿媳妇也跑了,可没见他们埋怨过谁,仍老老实实过日子,日子虽然紧巴巴但没病没痛,没灾没祸。
“积点口德吧,怪可怜的。”
“她活该,年轻时把便宜占尽了,活该没儿子送终。”
“绵绵,听说华神医收你做徒弟了,是不是真的?”
陆绵绵脚步一顿,她只是路过而已,绝对不是为了看热闹,“是啊,华神医说他不方便给女人看病,所以想教个女徒弟出来。”
“华神医还女收弟吗?我闺女可聪明了,会写自己名字,还会数数。”
“不知道啊,你问我师傅去。”
“丫头片子,能聪明得到哪里去。”
不是酸溜溜的语气,而是鄙视,陆绵绵看了一眼她那个便宜祖母,怼不起,躲得起。
明明她们已经被赶出家门,这位老祖宗还想着拿身份压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则是热衷于劝她们大度,唉。
“看看她什么态度,白眼狼。”
陆绵绵回头,跨越时代鸿沟,投以神之包容,她读书少,不和她计较。
“还敢瞪我,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的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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