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二哥将我接去,我也在京城住着啊,到时阿姐想我了,让人送个帖子过去,我就来看阿姐。”容歆刚到刘家时,刘家虽没有怠慢,但住在别人家里,自然不如自己家中自在,便是如今因为种种缘故,刘家重视容歆,容歆还是想回自己家去。

容玥理解容歆,她与容歆不同,初到侯府也花了好些时候才习惯了侯府的生活,何况借住侯府的容歆。这个跟侯府对她好不好没什么关系,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就是这个道理。这样想着,容玥也不再劝,只道:“也不知二哥、二嫂几时来,该提前将宅子打扫好才是。”

“想来也要到十月以后吧!”容歆想了想,大致计算了一下时间,“如今九月中了,明州那边还需打点打点,明州到京城路远,路上也得许多时间,若是再晚的话天寒下雪,赶路更不容易,想来十月里应当能到了。”

“你说的有理,我跟胡妈妈说一声,让她找些人手,提前将屋子打扫出来。眼看着大妹妹就该出嫁了,之后,顾家人也该上门提亲,最近事还真不少。”容玥扶着渐渐显怀的肚子,虽说事多,可也不用她一个孕妇去忙,整个侯府反倒是清风居这边最安静。

刘珍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了的,未来夫家是太常寺少卿的长子,姓陈,单名一个辉字。刘珍是庶出,有那自诩名门世家的有所挑剔,这门亲还是王氏牵线定下的。大约是这个缘故,刘珍同她生母崔姨娘也格外珍惜这门亲,不单专门请了女先生教导礼仪等事,连陈夫人略微一提的女红手艺,刘珍也格外用心,一针一线做了不少东西。

如今婚期近了,府上早已经开始筹备各色物件,这两日更是忙乱不止,当然府里的装饰摆设也焕然一新。容玥本是侯府少夫人,虽不管家,原本也有许多事要她去做,但她正怀着身子,刘家自然更看重子嗣,自然而然的,做事也就轮不到容玥,只需等到婚礼那一日,作为嫂嫂,去送一送刘珍便是。

容歆今早跟刘璇几个去看过刘珍,即将出嫁的女孩子,难免对未来有所憧憬,又有些忐忑,刘珍出嫁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她自己居住的屋子也做了装饰,看上去喜庆又热闹。婚礼就在后天,这几日府里都忙碌着,除了要准备到时宴客的种种外,也有不少亲戚前来道贺,亲厚的自然要安置在府中招待。

容歆是借住的娇客,招呼宾客等事用不着她,这几日除了陪伴容玥之外,就是同乔秀燕和于曼珠一道,去刘珍那里同她说话,先前不大熟悉的几人,这几日下来倒是熟悉起来。提起这个,容歆忍不住道:“这两日我瞧着,刘珍姐姐仿佛有些紧张,昨儿下午还哭了一场。”

“女儿家出嫁,多少有些紧张忐忑的,”容玥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你想,出嫁了,要离开父母,离开自小生活的地方,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跟一群不大熟悉的人一起生活,哪能不紧张害怕呢?”

便是前世自由恋爱,也有不少人婚前焦虑呢,容歆听容玥解释,便点着头,又道:“阿姐当初嫁到刘家也是这样吗?”

“多少是有些紧张的,好在你姐夫对我好,侯府又是讲规矩的人家,初时不习惯,可也没人难为我,渐渐地就好了。”容玥回想起刚嫁到刘家的情形,并没有细说,母亲总说人生难免有不如意的事,她嫁到侯府自然也谈不上一帆风顺,但人总该知道知足,侯府对她不说当做女儿一般疼着,却也敬着护着,没让她受什么委屈,何况刘俊待她珍惜爱护,这已是许多女子求都求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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