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才从京城回来,也没有留给她歇着的时间,女子的及笄礼是一生的大事,尤其容歆已经定了亲,她的及笄未来夫家必定是要来人的,若出了岔子,会直接影响到容歆日后在夫家的生活。容家本就疼女儿,自然更不愿意委屈了容歆,因此,容歆从回到家中,便日日忙着试礼服、熟悉及笄礼的各种流程。

终于到生辰这一日,一大早,容府上下就忙碌起来。容家在明州做官,亲族却大多在淮南老家,容家虽重视容歆,但毕竟只是小辈,淮南的亲戚故友中只来了同辈的堂兄堂嫂前来贺喜,岳家那边,也是小舅岳广荣同小舅母领着长子前来道贺。而明州这边,先前才整肃了南方官场,容父虽然胸怀坦荡,但这个时候也不会大摆宴席授人把柄,所以,明州这边,也只给交好的几家递了帖子。

景侯府的人是前两日就到了的,路途遥远,景侯府的长辈没来,是李湛兄弟一道前来,让容歆颇为意外的,却是李知薇同她母亲一道,竟是作为李湛的长辈前来观礼。若在淮南老家,这些都好安顿,但在明州,容家却没有置办什么房产,总不能将人安排到庄子上去,思虑之后,容家包下了明州城里最好的客栈,而像安郡王妃和李知薇则直接安顿在府上。

在明州见到李知薇,容歆十分惊喜,到了这个时候,容歆反倒清闲下来,还能同李知薇坐着一道说话,安郡王妃一路有些倦怠,被送到客房先休息,等着吉时观礼。

容歆拉着李知薇坐下,有些疑惑,道:“先前我在想,景侯夫人会不会来,却没想到你和郡王妃会来。”

李知薇同母亲昨日就到了,但不好风尘仆仆的上门拜访,所以休息了一晚,今早才来。听容歆这么说,道:“你可别指望她,景侯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就你跟师兄的亲事,若非师兄自己求,皇伯父和我爹都同意,她必定要闹的。”

容歆没见过自己的未来婆婆,闻言有些惊讶,道:“景侯夫人这么不喜我吗?”

“哪里是这样的,我就没见她喜欢过谁,从前我同阿琰一道去过景侯府,你说好歹是亲戚啊,我家又没欠侯府银子,她可倒好,就差拎着扫帚将我赶出去了。”李知薇摇着头,“听说早前她也是温柔似水的性格,只不知为何,自师兄回到侯府之后,就成了这样的了。”

先前虽说定下了亲事,容歆也在京城住着,但她一个未婚姑娘家,哪能去打听这些事,后来容恒和柳氏倒是想打听,却没有门路可走。如今听李知薇这么说,容歆虽然惊讶,却也没有追问,倒是李知薇接着道:“至于我和母亲为什么会来么,歆歆,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吧,师兄他在宗室中的身份可不同寻常。”

这点容歆察觉到了,却从未对旁人说起过,更猜不透其中的关节,李知薇这么说,容歆便点头,道:“莫非,因为他是郡王爷的弟子?”

“这么说也不错,不过,他拜在父王名下,是皇伯父选的,将来父王退下来了,他还会接掌龙鳞卫,可以说是宗室中的头一份。”李知薇点头,“所以啊,不管是太上皇还是当今圣上,甚至太子殿下,都十分重视师兄,而你作为他的未婚妻,自然也很贵重。而师兄是父王的弟子,你及笄,母妃前来就是最合适了!”

听李知薇这么说,容歆既有些惊讶,又有些羞愧,道:“劳烦你们特地跑这一趟,真是太辛苦了!”

“这有什么,我母妃是江南人,这一回正好去看看外祖父他们,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就是我,能出京走一趟也是十分难得的。”李知薇并不觉得委屈,甚至作为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她是十分期待这一趟出行的,“就是,这事也不是师兄故意瞒着你的,宗室当中总有些秘密,在大婚之前,他也不好对你说,你可别因为这个怪师兄。”

容歆先前已经猜到了一些,倒也没有怪李湛的意思,一来,两人虽定了亲,其实并没有多少交流的机会,二来,就像李知薇说的,在她嫁到景侯府之前,就不算李家人,这些事确实不好对她提及。听李知薇这么说,便点头道:“我知道,我不会怪他的。只是你来对我说这些,会不会……”

“若没有父王的意思,我哪敢对你说这些,何况,你自己也猜到了,不是吗?”李知薇眨眨眼,将这事提过,又道:“这回来,倒是能住个几日,你可要陪我四处走走!”

“那是自然,明州好多地方,我也还没去过呢!”容歆听李知薇这么说,便放心了些,两人闲话着,便听说同知大人府上的二姑娘来了。

明州后来到任的同知姓冯,跟容父差不多的年纪,膝下三子两女,长女已经出嫁了,三个儿子都在外求学,身边就一个小女儿跟着,比容歆还小两岁的年纪。容歆见过冯玉娇两回,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虽没有深交,但也能相处,听说冯玉娇来了,容歆便吩咐人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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