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梅仙出了关雎宫一直闷闷不乐,总觉得今天的楚譞与平日有些不同,好像更善言辞了些,细细回想下又没发现什么不同。

雪香见自家主子郁郁寡欢,便问道:“娘娘为何自出了关雎宫就一直闷闷不乐?”

容梅仙止住脚步,沉声道:“本宫总觉得皇后今儿个有些不同。”

雪香站立在容梅仙身后道:“娘娘定是协理六宫累着了!奴婢瞧着,皇后跟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能......真真是本宫想多了!”,容梅仙惊鸿一笑,侧头撇撇身后的关雎宫,心下思绪百转,但愿真的是她想多了。

倘若楚譞真的变了,那就别怪她手下无情,容不得她了!

容梅仙眼底阴毒一闪而过,在雪香的搀扶下,身姿摇曳的往玉华宫走去。

楚譞斜靠在椅子上,左手搭上右手脉搏,只觉脉搏跳动有劲,根本就不是生了重病的样子。

那姚广胜为何要帮着她欺瞒容梅仙?其背后是姚广胜自己的主意,还是允旭授意?

楚譞眯眯眼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徐嬷嬷手持药方走了进来。

徐嬷嬷跪在下手直摸眼泪,难过的道:“娘娘,老奴....老奴对不起夫人老爷,对不起镇国府啊!”

楚譞是楚怀夫妇出征前托付给她的,现下楚譞病重,连太医院院史姚广胜都说没救了,看来,楚譞真的是大劫难逃。

徐嬷嬷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一个劲哭着说没有照顾好楚譞,辜负了老爷夫人的重托。

楚譞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徐嬷嬷哭得越发大声,自家娘娘怕是伤心透了吧!才会陷入癫狂。

楚譞挥挥手,翠儿,熏儿皆退下,寂静的大殿里,只有徐嬷嬷的哭声回荡。

“咿呀”宫门被关上,楚譞乐呵呵的走下来扶起徐嬷嬷,笑着道:“嬷嬷哭什么?”

徐嬷嬷眼睛肿得像核桃,不住抽泣:“娘娘,终究是老奴没有照顾好您啊!”,说完便递上姚广胜开的药方,握着暗香笺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与老人而言,世间最大的痛楚,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姚广胜开的方子上没有一个字,可不就是暗示她,楚譞没有几天好活了,连药材都用不着了。

楚幽幽很好奇姚广胜会给她开个什么药方!当楚幽幽展开药方后,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原来,所谓的“药方”,不过是一张没有字迹,洁白的暗香笺。

楚幽幽笑得眼睛似月牙,暗道姚广胜是个有趣的老头子。

“姚太医给了一张白纸,嬷嬷不是该高兴吗!”,楚幽幽捏着手帕为徐嬷嬷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楚幽幽颇为不解,没有字的白纸就是代表她没有生病,既然她没有生病,徐嬷嬷为什么还要一直哭。

徐嬷嬷心如刀绞,伤感道:“娘娘重病,那个死老头子连药材都不肯用,您让老奴如何笑得出来?”

楚幽幽恍然大悟,原来是姚广胜给的白纸惹下的闹剧,徐嬷嬷拿到白纸定是以为她病入膏肓,才会此般伤心欲绝。

楚幽幽心下格外感动,就算所有人都算计她,至少还有徐嬷嬷是真心为她。

“嬷嬷放心,譞儿是装病的,而且譞儿会一直陪着嬷嬷的。”,楚幽幽放低身段,脸颊贴在徐嬷嬷胸口,幸福的撒着娇。

徐嬷嬷惊喜若狂,道:“娘娘......您,真的没病?”

楚幽幽笑着点头,徐嬷嬷有些不信,问:“那娘娘嘴角和手帕上的血迹是.......”

这时,楚譞直起身子,从宽大衣袖中掏出几个黑褐色的东西,像献宝一样,递到徐嬷嬷眼前。

“这是.....这是......”,徐嬷嬷直勾勾盯着楚幽幽捧在手心里的小果子,浑浊的眼睛一亮,楚幽幽捧着的可不就是她们院子里那棵树结下的果子么!

那果子颜色红得发黑,外观看上去像一串葡萄,却又比葡萄串小了数十倍不止,它们乖巧躺在楚幽幽掌心,黑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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