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陈先河开口说道:“那是我父亲,他是一个郎中,他的父亲也是一个郎中,医术谈不上有多精湛,但在村里作为唯一的郎中,总是能治好村民的病。在我年轻的时候,父亲一直想让我继承父业,可是那时候穷,我一直认为做个土郎中没有出息,就算能治好村民的病,但也填不饱肚子,后来就去学了一些西医,勉强进入了医院,终于算是国家编制人员,混了口铁饭碗吃,这可是把我父亲给气到了,说我崇洋媚外,抛弃祖宗传下来的中医,是为不肖子孙。”
“那时候可是吵的凶啊,我差点被他拿着扁担赶出家门,最后好歹我娘亲把我父亲给劝了下来,但一直到父亲撒手西去,他都没有原谅我,这是个坎。到现在这个年龄了,其实我还是没有分清楚到底是西医好还是中医好,但在我父亲的眼中,肯定是中医好。”
“个人有个人的看法吧,我学了西医,治好了无数人的病,这是事实,谁也不能否定。当然,如果当初我学了中医,一样能治好别人的病,这也是肯定的。只不过当初我都不肯学中医,现在的年轻人就更加不肯学咯,西医简单易学,而中医博大精深,很多人更宁愿选择更为简单的路来走。”
陈先河无奈的摇了摇头,喝了几杯酒,话匣子也打开了,“再过些时日,我就退休了,准备去开间中医小诊所,就算到了下面,也能跟父亲一个交代,不然还真没脸去见他老人家。”
林凡愣了愣,倒是没想到陈老的往事是这么个样子的,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笑道:“要是陈老开了小诊所,那我就去打打下手,跟着陈老学习中医。”
“哈哈,要是你有兴趣那就学,但不管学什么,都不能半途而废,特别是作为一个大夫,掌握的是别人的生死性命,更要显得小心谨慎,不能做那种庸医。”陈先河叮嘱道。
“恩。”林凡重重的点头应道,“对了,陈老,您对扎针了解多少?”
“这个还真不太了解,不过我记得我那有本关于针灸的书,要是你想学针灸,我去找找。”陈老说着就起身,来到了自己的书架前面,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本泛黄的书籍,似乎很久没有人翻阅了。
“谢谢陈老了!”林凡接过书籍,一脸感谢,“陈老,您知道县城哪儿有银针卖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去县旁边的吴氏药铺问问,说不定他那儿有,我和他们掌柜的有些交情,你去问的时候说上我的名字,就算他没有,估计也会给你想办法的。”陈老回道。
“哦!”林凡点了点头,他对吴式药铺倒是很熟悉,因为高中他读的就是县,放学的时候,他经常走过吴式药铺门口,这是一家收购中药材的店,每次县城赶集的时间一到,药铺的外面就会有很多人拿着药材来卖,有些不仅卖给药铺,还就地摆摊,久而久之,药铺门口的一带都快形成一个专门卖药材的集市了。
两人继续聊了小半个小时,昨夜没睡,加上刚才喝了一些酒的林凡有了一些困意,只得起身告辞。
惠英把林凡送到门口,叮嘱林凡经常过来后,她回到客厅,对着自家老头说道:“难得见你对一个后生这么多话。”
“这娃挺实在,好学,我这也是难得看到个欣赏的后生啊。”陈老感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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