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聊两句。”周衍卿留在这里,是刻意等周衍松的。

周衍松现在在气头上,自然是不想跟他说话,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哼了一声,撇开头,说:“我得去看看如卉,嘉树的死已经让她很难过了,这几天一直都有点神经衰弱。这下子好了,估计是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可真是拜你所赐。”

“上个月身体检查,我这心脏也不怎么好,老五你要觉得我还是你大哥,就少出现在我眼前,让我少生点气。”说着,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周衍卿微蹙了眉,余光瞥见周衍柯的目光,便收敛了神色。

“老五,这次你也太扭了,至于嘛,为了个程旬旬跟大哥闹翻。不过仔细想想,这程旬旬手里捏着百分之十的股份,肚子里怀着一个,这毕竟是周家的种,万一是个男孩,这老爷子也不能让自己的孙子没名没分的,说起来这好处,还真是不少。”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周衍卿的肩膀,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算不算置之死地而后生?”

周衍卿哈哈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二哥你真会开玩笑,这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的我肝都颤了。好在大哥走了,这大哥要是在,这心脏指定受不了,万一来个心肌梗塞,这罪名又得赖我头上了,那就真要置之死地了。”

“我现在算是臭名远扬了,二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他嘶了一声,抬手摁住了周衍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拍了两下,说:“二哥,我这儿有伤,老爷子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疼。”他拧了眉头,做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周衍坤在一旁耐不住了,“那什么没事儿,我就先走了,二哥有事打电话。”说着,又笑呵呵的看了周衍卿一眼,刻意拍了拍他的背脊。

然而,周衍卿以前在部队待过,有几下子。周衍坤还没走两步,就被他给踹了一脚,没大没小的。

程旬旬要拿的东西不多,最多的大概就是书本了。垒了半个皮箱,又塞了几件衣服。她收拾的认真,尽量把该拿的都拿走,等生活用品都收拾全了,她才开始翻床单,坐在床头用力的扒拉着床垫,她的手比较纤细,一些缝隙钻进去不是难事儿。

她用力的将自己的手塞了进去,简单的在里面摸索了一下,指间触碰到袋子的时候,她不由扬了一下唇,由着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便又嘶了一声,随即她就将之前塞在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周嘉树去世的前一个晚上给她的东西,股份转赠书。她用塑料袋仔细包好,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塞在床垫子里面比较安全,她躺在上面心里也踏实。

她拿着袋子一转身,就看到虚掩的门缝外头似乎站着个人,正透过门缝往里看。她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刚刚匆匆忙忙的竟然忘记把门关上了,她不动声色的将东西藏在了背后,然后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说:“谁在外面?”

她还未靠近,门就被推开了,周衍卿双手抱臂,立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是我,不用紧张。”

程旬旬见着他,稍稍松了口气,勉强的扯了一下唇角,又忍不住疼嘶了一声,由此脸上的表情就显得特别怪异,一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

随即,就迅速的走到皮箱边上,用最快的速度将袋子塞进了衣服堆里,说:“快好了,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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