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低着头,回答说,“就是方才!刚接到电话,说是有人接应,打伤了咱们的人。然后跑了”
沈毅眯着眼睛,愤怒道,“立即下达追捕令,我就不信了,他能逃到哪里去!他身上有伤,必定走不远,你立即带着人封锁全城。在各个出口设关卡,务必要把他给我抓回来!此外,能顺利从暗牢中逃走的,一定很熟悉咱们的布局,好好的给我查究竟是谁做了内应,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地下搞鬼,不想活命了!”
“是!将军!”常远立正行军礼,然后匆匆下楼去,不一会儿便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沈毅站在床前看着外头,眉头紧蹙。薄唇紧抿,双手背在腰后,如一棵挺拔的苍松立在床前,格外触目。不用说,他是怒气正盛。
我也懂得察言观色,哪怕是沈毅对我不同,此时也不敢跟他讲话,只好等他稍稍冷静后,我才开口说道,“你何必生气,既然已经逃了,那便想办法搜捕,生气有什么用?徒劳给自己增添烦劳。”
沈毅眉头舒展开,但脸上坚毅的神色并未减退。他负手而立,怅然望着我,“他那晚是想要了我的命,也想要了你的命!杀了我无所谓,我沈毅男子汉大丈夫,岂是怕了他的?可他竟然想动你,我忍无可忍!还好你伤势已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他全家陪葬!”来台讽号。
他语气坚硬,话语间脱洒而出的是决绝,他是断不会放过陈秋生的。
“好啦,你也别太生气,气大伤身。常远已经去搜捕了。如你所说,他身上有伤,逃不了多远。”我说。
沈毅沉思了一会儿,点头说,“我自有分寸,你别操心,好好修养。”沈毅走过来我身边,替我压好被子,胸有成竹地说,“他跑不了的!除非他能狠心放下妻儿不要,独善其身,否则,只要他敢出现,我保证他死无全尸!”
“你关押了陈秋生的妻儿?”我皱眉问,陈夫人我见过两三次,她同纪曼柔关系要好,常来将军府找纪曼柔,那女子温温婉婉的模样,楚楚动人,此时陈秋生逃走,她和孩子被扣下,不知道境况如何了。
沈毅点头,“我说过,若是你有半分闪失,我让他陈家上下给你陪葬!”
“你把他们关在哪里了?”
沈毅说,“在军部暗牢中。”
其实我是心有不忍的,但此时沈毅正在气头上,我不能多说什么,他这么生气,除了陈秋生的背叛,还有大部分是因为我中的这一枪,若是此时我出来替外人说话,沈毅会难看的。
我淡淡说,“嗯。我睡一会儿,你去忙吧,不必守着我了。”
“好,我夜里早点回来,有事就差人打电话去南楼,我在那边。”沈毅说。
我睡下后,他仍旧不放心,站在床前看了我好久都不肯走,我只好装作睡着的样子。闭眼时,我感觉到他站在床畔的叹息,以及,他落在我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他走后,我睁开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心里面空落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这一场危险后,我的心,某块地放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心里头有个声音问我,蒋碧微,你为什么那么奋不顾身上前替他挡枪?死过一次的人,你还想死第二次?
我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但我确定,在看到危险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没想太多,直接冲上去了。
想着想着,我又睡着了,月棠叫醒我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一刻,她端着清水和药丸上来给我,那西药是沈毅命德国医院的医生开的,当时的环境,想要用上西药并不是容易的事,可沈毅却给我用最好的药。
月棠说这些的时候,她都带着感动的语气,偏偏我淡淡的一句“知道了”。
“月棠,我昏睡的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说。”吃过药,我靠在床上问月棠。
月棠说,“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将军抱着您回来,又叫了医生来连夜做手术,那一枪打中了胸口,得去除子弹,将军守着寸步不离,连自己身上的伤都忘了听常远说,林师长被当场打死,陈师长留着活口,关在了地下暗牢里,当夜将军又派人去抄了陈师长的家,把他们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抓起来了,陈师长是没有父母的,除去仆人外,便是妻儿了。本来将军一怒之下是要杀光他全家的,是纪小姐求情,陈师长额妻儿才留了条命。”
“纪曼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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