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为将为臣,不可与后宫之人往来过密有任何瓜葛。这是个大忌,切记!”

“孩儿谨记!”

父子二人还没来得及转身,门口又涌出一片人来,竟然是长安西市里各个曲苑歌坊的人,携重金来拜师学艺。

看来秦慕白的这手琵琶技艺,已然由宫中传到了市坊之间,惊动了这些声色场所的人。

秦叔宝恼怒的一挥手:“闭门谢客!”

将这些不入流的声色之辈拒之于门外。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他哼道:“亮儿,以后休要再卖弄这种奇技淫巧的东西,没出息。我秦家是将门,相信为父,你以后安身立命的东西,必是武艺兵法之类。多把时间花在练武读书上!”

“知道了,爹。”秦慕白也只能苦笑了。关于琵琶,对他来说也顶多只算是个“业余爱好”,可从来没想过靠它来扬名立万或是谋个出路。没想到偶尔的“无心之失”,反倒弄得树大招风了。

想要低调,都这么困难。

几天以后,紧闭的秦家大门总算打开,因为这次来的是吏部的官员,送来了秦慕白的官凭告身、职份田田契和官袍履靴等物,还二话不说收走了五贯“告身钱”,管你是上柱国还是七品小官,照收不误。

对此秦叔宝也没说什么,想来便是大唐的“成例”。

秦慕白展开了官凭告身来看,朱红色的一个折叠本本,实际就是“官职任命书”,上面写了他的籍贯年龄与任命官职等等,盖了户部吏部等一系列部门的大印,制作倒是结实且精美。

“嗯,咱也是官僚了,虽然是七品芝麻官。”

再看看田契,秦慕白心里有点泛乐:“这还成地主了。”

按贞观大唐制度,官员的俸禄主要是禄米和田产。七品京官每年可领八十石粮食,另有三顷五十亩“职份田”。职份田可租给农户栽种,每年收租就行。这所有的收入十个秦慕白也是吃喝不完的。当然,非要花天酒地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试了试七吕官制式的绿色官袍,虽然这式样不太讨喜和习惯,倒至少布料不错还算合身。最值得庆幸的是官帽不是绿色的。

“明日辰时就去吴王府点个卯吧!”秦叔宝说道,“踏实做人,勤谨为官。”

“嗯”秦慕白点头应过,心里却在寻思着:古人政治上的智慧和为官之道可是丝毫不输给后人,在大唐当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感觉呢?有挑战性,真值得期待。

翌日,秦慕白照例早起,练了一个时辰的武艺后,整点衣装,准备第一天去上班。临出门时,刘氏和秦霜儿左右给他抹平肩上莫须有的褶皱,一人一脸温馨的笑意送他出门。

披着厚裘走在长安里坊里的石板道上,呼吸着大唐冬日干冷的空气,秦慕白左顾右盼,古朴的建筑和人群让他颇有新鲜感。

吴王府离秦府并不远,步行也就一盏茶的工夫。没多久便到了府门前,朱漆铜铆的大门上方,悬一块“吴王府”的牌匾,八名手执长枪的军士挺立在寒风中,颇有点傲立严冬的军武傲气。

“站住,你是何人?”秦慕白方才上前,一名军校叉腰将他拦住,黑须满面,煞有几分威风。

“在下秦慕白,新任吴王府东阁祭酒,今日头次来点卯就官。”秦慕白回道。

“秦慕白?没听说过。官凭。”黑脸军校冷冷的说道。

这时他身后一名小卒道:“范校尉,在下却是认得此人便是那弹琵琶颇有名气的翼国公家的秦三郎吧?”

秦慕白正在伸手去掏官凭告身,这时略一怔,不禁摇头。

“哦,是和翼国公长是有点像。”黑面军校脸上漾起一丝屑笑,摆摆手随口道,“五品以下佐官从侧门入,快走吧秦祭酒。”

秦慕白微皱了下眉头,心忖看来我这个弹琵琶的名声还真的没好到哪里去,连这些军校卒子都把我当作了伎子优伶一样的人来看待。

扯了扯身上的厚裘,秦慕白满不在乎的淡然一笑,朝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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