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鸢挥了挥手,离亭立刻会意,默默退了出去,地牢之中只剩下陆临鸢和那黑衣男子两人。
男子颓然低头,眼中无半分生气。
陆临鸢问到:“你叫什么名字,来呈瑜国的目的是什么?”
“我叫赫连逸,奉国师之名前来呈瑜国暗中取回凤珠。”
“凤珠是什么东西?”
赫连逸有犹豫,但陆临鸢也不着急,耐心等着他做心理斗争,地牢中寂静无声,只有阴冷和黑暗从地下向上蔓延,如同鬼魅魔气,一层一层吞噬地牢中的生命体征。赫连逸本就有伤在身,顿时感觉一股寒气侵入心肺。
凤珠的事情是句容国最大的秘密,一旦说出口,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但若不说......
自古忠孝两难全,既然已经为国舍生,剩下的价值若能换取阿翁一家平安顺遂,便是背负骂名也值了。
赫连逸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说到:“三年前,国师曾卜出一卦,卦象显示,句容国最大的敌人会伴随凤珠临世,将来会给句容国带来毁天灭地的灾难,而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四处寻找凤珠的下落,也想提前将拥有凤珠之人灭杀,可是一直未能寻到踪迹。”
“直到半年前,呈瑜国女帝的陵寝所在地降落了一颗天外之石,此石携巨焰降临,带着毁天灭地之势,而降落的地方,正好是凤山!国师连卜三卦,卦象皆显示为大凶,经过商议,皇上下令派人暗中前往呈瑜国寻找凤山陨石的下落,并暗杀持有之人。”
原来如此,凤山是呈瑜国开国女帝的陵寝,不仅重兵把守,陵墓内更是机关重重,岂是寻常人能潜进去的?所以就将主意打到了陆临鸢的身上,一个受尽皇宠,即使擅闯了皇陵也能全身而退的绝佳人选。
陆临鸢问到:“那陆清雨的尸骨真在你们手中?”
“不错,我们两国争端从未真正停歇,三年前的冲突中,陆清雨死在了摄政王的义子阿立鞍木手中。”
“尸骨呢?”
陆临鸢问的随便,语气中也无半点愤怒,倒让赫连逸有些疑惑,毕竟第一次接触陆临鸢时,赫连逸刚提起陆清雨的尸骨之事,陆临鸢就冲上来要与他拼命,虽然被他一招制服了,如今在看半仰在太师椅中的女子,一派悠闲闲适模样,让赫连逸有些看不透了。
赫连逸如实相告:“尸骨被阿立鞍木拉回去领完赏,在城楼上挂了三日,然后......挫骨扬灰了。”
“啊———”
赫连逸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臂,一阵哀嚎。
赫连逸甚至没有看清楚陆临鸢是怎么出的手,只觉得眼前刀光一晃,右手臂便飞了出去,疼痛袭遍四肢百骸。
而那罪魁祸首,此刻端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正欣赏着赫连逸的惨状。
“我虽然不生气,但是这个时候我得做出我生气的样子,因为,她应该会很生气,你能理解吗?”
赫连逸强忍住疼痛,忍的脖子青筋暴露,抬头看陆临鸢的眼神中如见恶鬼。
是他一直看轻了这个女人,这女人,喜形不显于色,只怕比定国王府所有人加起来都难对付。
陆临鸢慢慢走近赫连逸身边,提了提裙摆,在他面前蹲下,如青葱般的玉指丝毫不嫌弃赫连逸沾满鲜血的脸,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与自己对视。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本君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陆临鸢莞尔一笑,笑得如无暇少女一般纯真灿烂,声音婉转动听,听在赫连逸的耳中却似魑魅魔音。
“你们的国师说的不错,给句容国带来灭顶之灾的人确实回来了,那就是我,跨越了五十年时光,来找你们算账的叶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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