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日,的确方长,却不只有他们。

中间还隔着无数妃嫔。

哪怕盛宁远每日都进后宫,轮也要轮上半月有余,才能见到她。

而那日之后,盛宁远去过慎嫔那,去过愉妃那,也去过和美人那,几乎后宫的妃嫔宫里都去过,唯独在没有去过她那。

她每日坐在未央宫的昭阳殿,看着一众来请安的妃嫔,看着他们脸上或羞涩,或得意,或初为人母的笑意,她的心在滴血。

仿佛,那个在草原上的盛宁远,只是她的一场梦境,醒来,梦就该碎了。

等到下一个十五,她终于盼到盛宁远。

谁知在布膳的时候,盛宁远看着满桌的金银玉器,冷冷的说:“这些都是什么?”

沈知南是家中独女,自幼娇生惯养,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她进了后宫,也带着几分骄奢,又怕后宫妃嫔瞧不起她是科尔沁的女子,便也拿出皇后的做派,所有的用具,皆换成金器,明艳艳,金灿灿,看上去就很金贵。

沈知南却没有听懂盛宁远话中的冷意,笑道:“这些都是餐具啊。”

这话说得天真。

盛宁远的眉目都冷了下去,嘴角似笑非笑的动了动,起身,又一次拂袖而去。

沈知南愣在原地,不知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转头,看着身后的落霞。

好一会儿,憋在心头的委屈,终于漫了出来,化作眼角无尽的泪珠,汩汩流出。

自那以后,沈知南便再也没有见过盛宁远,直到她被废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方他亲手所书的明黄锦帛,短短几字,绝了他们夫妻之名。

而她被废后之后,家族也开始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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