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一早就不见了,连他都不知道行踪,往日也不会有人来春山院见公子,今日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说话啊。”谢老太爷见不喜迟迟不答话,站着跟个木头桩一样,不由拔高了声调。
如此,不喜只能胡诌了几句来搪塞谢老太爷,“公子今日一早便出门了,应是参加什么诗会雅集去了。”
谢老太爷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他进了屋,往书房的位置踱步而去,不喜只能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谢老太爷四下打量着陆帷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来陆帷的院子,没想到这孩子的院子如此冷清。
话说那孩子今年也有十七岁,这个年龄是该拨几个丫鬟过来在身边伺候着了……
谢老太爷来到陆帷书案前,却见案上摆着他给陆帷布置的课业,少年已经完成,却没有给他送过去。
“你家公子,平日在春山院都做些什么?”谢老太爷翻看着陆帷的课业,又想起周氏曾说过陆帷素来不喜外出,只是一整日待在春山院里。
不喜回想了一下,避重就轻的禀报,“公子平日不是在院子里练剑,就是在书房里看书,很少有其他的乐趣。”
其实还有一个,公子有时候会在密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不过他在密室里捣鼓些什么,却是谁也不知道了。
公子的密室是春山院的禁地,除了公子,谁也不能够进去的。
谢老太爷听着不喜的话,点了点头,放下了陆帷的课业,他给陆帷布置的是一篇策论,少年的文字朴实稳重,虽也称得上上等佳作,但到底没有给他惊艳感。
他谢家的孩子就当真都不是读书的料吗?
谢老太爷又四处看了看,却在一旁的条案上看到了一沓子的话本子。
谢老太爷脸色铁青下来,他指着那沓书质问不喜,“你家公子看这些书?”
不喜顺着谢老太爷的手看过去,瞳孔放大,他想要解释那是公子从六姑娘那里没收来的书,但仔细一想却也不能那样说。
若是让老太爷得知六姑娘看这等杂书,只怕六姑娘也是少不得挨一顿训,而他家主子是宁愿自己挨罚挨骂,也舍不得六姑娘受一点训的。
一番权衡利弊,不喜选择了闭嘴。
不喜没说话,在谢老太爷眼中就是默认了陆帷在看这些书,老太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杂书是给闺中女儿解闷用的,陆帷一个少年郎,正是树凌云壮志、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等你家公子回来了,让他去一趟三省院。”谢老太爷夹起案上的一沓杂书就往外走,全程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不喜一看这情形,心想这是要完犊子。
他家主子又要被拉去挨训了。
“对了。”谢老太爷撑开雨伞似是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不喜,沉声吩咐:“回头叫你家公子将我上次布置的课业再写一份,他上次那份太平平无奇,没有丝毫的可读性。他若写不出来让我满意的,就家法伺候。”
谢老太爷气恼极了,原先以为六郎日日闷在春山院里是有多刻苦认真呢,没承想竟刻苦到这些歪门邪道上来了。
一本不够,还摆一摞在案上。
这是生怕他老眼昏花看不见啊!
不喜看着谢老太爷盛怒的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公子这一次少不得要挨几句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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