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这话说得我满心敲边鼓,苏西航的家里很奇怪?
不会是摆满了变态杀手的刑具吧!
“就对面那个小区,第三排左数第一栋。”苏南薰把车停在马路对岸,用手指了指:“现在只有小弟跟爸妈住在一起。而我们三个都各自搬出去了。呵呵,别看我们家背景好像还挺硬。但我们几个儿女都是成年起就各自。房子也是自己赚钱还贷买。”
我看着对面那一栋栋低调别致但单价不菲的小别墅,心说当医生能赚那么多钱的话我当年就不选药学了!
苏南薰走了以后,我按照她指引的门牌号找到了苏西航的家。
院子是开放式的,连个铁门都没有。宽敞的地面上种了各种各样的中草药,有避风藤,龙须草,张牙舞爪得跟热带雨林一样,恍惚间让我以为我是不是不小心走进游戏仙剑奇侠传的迷宫里去了!
按了两声门铃苏西航就下来了,看到我的时候挺惊讶的。
而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更惊讶了!
因为他下身穿了条银色的真丝居家睡裤,肩膀上搭着一条奶白色的浴巾,上半身!
两条人鱼线压在松松垮垮的裤腰里,就像腹肌衍生出来的性感触手。
看样子,是准备去洗澡?
我注意到他左小臂上缠着的纱布上还渗着斑斑血迹,反而让这一张略微有点过于精致的脸带了不少血性和粗犷的加分。竟不由自主地看得有点花痴了!
“我姐带你来的?”他眯着眼问我。
我啊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
他伸手在我肩膀上摘下一根黄白相间的猫毛:“她平时把乖乖放副驾驶上的”
我说你是医生好不好。又不是警察干嘛那么犀利。
“医生和警察有些时候是很有共同点的。”他把我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并倒了杯柠檬汁给我:“一个善于寻找事件中的异常,一个擅长寻找身体里的异常。”
我接过果汁说声谢谢,然后往沙发里面窜了一寸。就觉得手掌好像压到了什么
白白的,硬硬的。
撩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根美好的大腿骨!
我是学医药的,对于这些标本什么的也见怪不怪了。但是着实觉得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价值不菲的时尚真皮沙发里!
“你把我的丽莎怎么了?”苏西航回头问,我则差点用骨头丢死他。
还给骨头起这么情人的名字,你丫变态啊!
“上楼吧,帮我洗个澡。”
还没等我从这根骨头的名字里跻身出来呢,苏西航不由分说就把我拎了起来。刚才那彬彬有礼的待客之道尼玛逗我呢吧!
我说你想干什么啊,我就是来我来
“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苏西航垂着眼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好像弄得不是很好,这会儿边缘又开始渗血。
我问他怎么弄伤的。苏姐说是利器,你被人攻击了?医患矛盾?
“算是吧。”苏西航停顿了一下,笑说:“我受伤了不方便洗澡,还以为你是良心发现了,想过来帮忙的。”
我说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因为身无分文了苏姐又要值班不方便送我回家,于是先过来你这里借钱的。
“好,等下谈个价。”他丢下无耻的一句话,转身就进洗手间了。
我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用力对空挥了下拳头。一抬头就对上了楼梯转角处,一般用来放装饰花瓶的地方已经被一具完整的人体骨骼标本给霸占了!!!
“别碰约翰!”男人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通电的。按开关他会动。”
我倒吸一口冷气。丫个贱男人,说你变态简直是侮辱了变态这个词。
“你要是没事,就给我下碗面吧。我还没吃晚饭。”
我:“”
使唤人不上税啊?就算我以前是全能的家庭主妇
特么也不能为无米之炊啊!
“苏西航,你家挂面在哪?没找到!”我冲楼上喊。
“只有面粉,冰箱里。自己搓!”
呵呵,面粉怎么了?真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了!信不信就算是只剩牙膏和鞋油了,姐都能给你揉出一打奥利奥出来!
我摩拳擦掌地打开了立在客厅里的双门数码冰箱。然后面对着这一瓶瓶活泼可爱的器官标本,默默地把门又合上了
“苏西航!你家冰箱里放的什么鬼!!!!”
“不是那个,笨死!”围着浴巾的男人从上面下来,一脸嫌弃白痴的样子瞅瞅我:“用用脑子行么?我一个人住需要用那么大的冰箱储备食物?”
他把我拉到厨房间,指了指半人高的小冰箱:“这个才是。”
我当时就有一种拉掉他的浴巾,冲他再踹一脚的冲动
后来我用了半个小时在厨房里忙碌碌地做了一晚面羹汤。苏西航的家装还是有些品味的,至少这一套德国进口的厨具用起来得心应手。
我放了些香茅和番茄,切了点早餐火腿,还卧了两个荷包蛋。这会儿热气腾腾地端在男人面前,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年的角色里。
只不过,这一次做饭,我心情大不相同。
我可以正大光明地接受他说谢谢,可以拄着下巴满怀欣慰地等着他的好评。
而不像在面对周男的时候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就比如当苏西航说:
“荷包蛋要糖心的才好吃,另外番茄缔应该摘干净,下回汤多一点。”的时候,我可以大大方方地抽搐着眼角,并寻找周围有没有什么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话说外面的院子那么隐秘,杀了正好埋!
“苏西航”我叫了声他的名字。
“恩?”他抬眼看我,用纸巾擦擦唇角。
“今天听苏姐说了些你和你哥哥的事”
“怎么?同情我啊?”苏西航把碗一推,径自坐回到沙发上,很不客气地把他的丽莎给丢一边去了:“谢谢哈。”
我咬了下唇,凑过去。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后就看到他从茶几柜子下抽出个药箱,并解开一半浴袍把伤臂放出来。
“不是最好。我不觉得我该有什么可同情的。我妈去世后,继父对我一样很好。出身教育一点也不会比他苏家豪门望族差。
倒是他苏北望,大少爷当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骨子里是谁的血。不过作为苏家最出色的后辈,他当孙子可比我合适多了哈。”
这满口的火药味呛得我快窒息了。我弱弱地说你们怎么说都是亲兄弟啊,就算上一辈有点不给力的因素,横竖也跟他没关系嘛。
整天见面就掐算怎么回事,能有多少仇?
“不是仇不仇的问题,不过就是互相看不爽罢了。”苏西航剪开旧纱布,也没提叫我帮忙。但我也不好干坐着,赶紧凑过去帮他拆药水瓶。
“他是父辈眼中优秀的继承者,我是个纨绔不化的江湖郎中,哦现在只怕,连江湖郎中都算不上。”苏西航眉头一皱,我才意识到我这是把药水倒多了。
“你这伤怎么弄的啊?”我看着那怵目惊心的缝合,吸了口凉气。
“病人发疯,玻璃碴划的。”
我说唉,你还没跟我说你是哪家医院的呢?这保安系统也太差了吧,让你哥给你捐点钱去!
“呵,我宁愿他死了把遗体捐给我好好研究研究。”苏西航抖开一卷纱布,刚刚扎好就接了个电话。
我见他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李队,是我恩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我说你要出门?
“恩,工作的事。”
可是眼看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这该不会还带着点低烧吧?
我说你行么,不能跟医院领导请个假啊?
“我的职业性质,没法跟私人时间谈条件。”苏西航上楼换衣服的动作很快,像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出门前扔给我一把钥匙:“这里不怎么好叫出租。我库里还有辆车,麻烦你先送我去。然后车可以借你开回去,我抽空再取。”
我记得他今天的跑车已经给消防车下饭吃了。该,谁叫你个大男人开红色的!
就这样,我按照他提供的地址当起了人生第一次代驾师父。
上车前我看到苏西航拎了一个银色的皮箱子,就跟去交货似的。心里便越发觉得奇怪了什么医生还要自己准备手术刀啊?
“就前面那条街是么?诶,大晚上的怎么好像堵车啊。”我瞅了瞅在后座眯着眼养神的苏西航:“喂,你行不行啊?就算治病救人很崇高,医生也不能拼自己的命啊。”
“没事。”苏西航起身打了个呵欠,揉揉太阳:“你别过去了,我自己下去。”
他拖着箱子的身影看起来有点疲惫,但是精神还强打着。
我一直都觉得苏西航就像个活在别人误会中的世外高人,不在乎任何眼光和偏见。表面洒脱纨绔,其实认真起来也挺性感的嘛。
“干嘛看我看得这么出神?”转身的一瞬,他俯下身来搭在我的车窗前。笑容里伴着湿热的呼吸,让我更加确认他应该是在发烧。
我说没什么,你自己当心点。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勾了勾手指。我呆萌地凑过去以为他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谁曾想他竟然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呼吸是滚烫的,嘴唇却冰凉。
我吓得浑身一抖,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傻瓜。”他从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转身便往人群多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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