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通判,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朱厚炜稍稍平息了些许怒气,直愣愣的盯着跪在地上身躯颤抖的纪澜。
纪澜艰难抬头道:“王爷,下官有罪……”
“知道有罪就好。”朱厚炜冷笑道:“你儿子为了一己私利,精心布局,最后事情败露,竟然丧尽天良,残害名教子弟,实乃罪大恶极,而你在明知自己儿子所行不法,却没想过大义灭亲,而是知法犯法,不惜以手中之权,想要妄杀良善,遮盖你儿之罪恶,一旦卢刘氏被斩,这沉冤只怕再难有昭雪之日,而褚氏则能掌控整个卢家,让卢家的产业从此成为纪家的囊中之物,当真是好算计,好毒的人心!冯知府!”
冯睿身躯一动,连忙躬身道:“下官在。”
朱厚炜冷哼道:“纪澜身为湖州通判,乃是府尊的属官,纪澜徇私枉法,不惜残害人命,以至于街巷物议不绝,难不成府尊大人就没有听到丝毫风声?如果听闻过,难道府尊大人就没有起过丝毫疑心?又或者是府尊压根没将寻常小民的性命看在眼里,也不愿意因为区区小民的命恶了同僚!”
冯睿脸上冷汗直流,心里面早已经把纪澜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顺便问候了一下纪家的全部女性亲属,这他么就是无妄之灾啊。
当然,永王的质问还伤不了冯睿丝毫,冯睿身为湖州知府,充其量也就是个失察之过罢了,可永王要是给他哥提一嘴,冯睿估计这官也就做到头了。
他娘的,这是招谁惹谁了!
“小官失察,王爷恕罪,下官这就上本弹劾纪澜,肃清湖州怨愤,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纪澜如何处置?”
“这……”冯睿抓瞎,纪澜再怎么说也是六品通判,朝廷委任的流官,想要给其定罪,除非朝廷行文,他区区一个知府还没有资格将纪澜扒掉官服,甚至索拿下狱。
“徐长史以为呢?现在二位长史是否还觉得本王出手是多管闲事,甚至是干涉地方政务?”
徐祯卿无奈道:“下官惭愧,下官以为纪澜虽触犯国法,但官身未去,终究还是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员,只有待朝廷定罪之后才能对其进行惩处,这段时间不如将纪通判圈禁于府中不得外出,等待朝廷的判责,至于其子纪宁德乃本案主犯,当索拿下狱,依律定罪。”
“纪澜!”
“罪臣在!”
“徐长史方才所言处置,你是否认同?”
“罪臣……认!”
朱厚炜点头道:“既如此,那便这般处断,一应人犯该收监的收监,该放的放,本王也无意干涉地方政务,此事就交给冯府尊和徐长史一起上奏,务必要还湖州百姓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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