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雨落的过了几天,六月的日子也进入了尾声,孟青青看着院子里破土而出一茬青油油的青菜苗,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她不知不觉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两个月,已然熟悉和习惯这个时代的生活节奏和习惯。
不过这种安静的思考的时间不多,很快她就将偶尔生起来的多愁善感扔到脑后,继续自己忙忙碌碌的生活。
玉颜坊的生意已经迈入了正轨,麦冬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流浪的日子也经历过不少的人间疾苦,锻炼的一颗心非常强大。他对孟青青——妹妹的救命恩人,打心眼里的忠诚,对于孟青青教授新的记账方式也学得极其认真。
孟青青本人就是那种有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性格,她对麦冬十分的放心,将铺子的管理权交给他,她只是七日看一次账本,看看货源方面需要什么调整。
香包的销量蒸蒸日上,卖的最好的倒不是她以为的提神醒脑一类香包,反倒是防小孩流感和防蚊虫一类,防蚊虫是意料之中,但防小孩流感确实令她有点意外。
其实说起来得也正常,毕竟一个县城里的书生是有限的,提神醒脑的香包除了读书人,旁人一般用不上,而一县城里的孩童那不在少数,而且人人都关心小孩的身体。所以大部分人都秉持着不管你有没有用反正不贵买一个戴上再说。
况且众人发现在这夏天温度极高,易发流感瘟疫的时候,带着玉颜坊的香包,自家孩子竟然真的没有生病感冒。据说是县丞大人那里传来的消息,说他家每年夏天必病一场的小公子,今年竟然一点生病的迹象都没有。
不管消息是否属实,都给玉颜坊的香包提供了名人效应,卖的愈发火爆。加之玉颜坊绣的小孩香包都极其可爱,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形状,小老虎小兔子绣的栩栩如生,小孩子抓到手就爱不释手。
孟青青听麦冬解释了下大致的因由,便点了点头,又问道:“面膏和护手膏卖的怎么样?”
说到这里,麦冬脸上的笑意加深几分,“东家,您说的没错,刚开张的时候买的确实不好,不过这十几天一过,买面膏和护手膏的人转眼就多了起来。”
面膏和护手膏不像香包几十文钱一个,价格贵上不少,这卖出去赚的就不少了。
“那就好。”孟青青也跟着高兴,“半夏呢?”
“半夏在后面绣香包,东家找她有事?”
“我再过一个月就要出嫁了,可能会更忙,我准备教半夏配香包来帮我的忙,以后铺子好起来,就雇人干,你也不用担心你妹妹太累。”
麦冬闻言大喜,他妹妹若是能学上东家一二分的手艺,那以后就算嫁到夫家也不用担心被轻贱。
“东家大喜。”麦冬面带笑容地恭贺了一下孟青青,又道:“半夏能跟着东家学习,是她的福分,东家尽管吩咐她就是。”
孟青青点点头,在这个男权社会,礼节上来讲她是需要征询半夏的兄长的意见。见麦冬没什么意见,她到时候直接问半夏就可以了。
店铺的生意好起来,自然是令人高兴地事情,但是药材的消耗多起来,再去药铺零买就不合算,孟青青思索着要拿到长久稳定的药材来源。
又过了两日,沈湛从秦氏书籍铺那边看了印书进度回来,他的新书《沈青神断第一卷》已经完成了雕版的部分,开始印刷,很快就能售卖。
沈湛拎着周连让他捎带的烧鸡回到县学,还未进住舍大门,周连就飞奔而来,顺手抢了手里油纸包的烧鸡。
“沈兄,你终于回来了,我的五脏府早就开始闹脾气了!”
沈湛没好气道:“谁让清晨赖床不吃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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