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道:“难道药有问题?都是紫燕亲自熬制的。”
房翊没说话,脸色凝重。
紫燕急忙跪下来,道:“侯爷,药都是奴婢亲自熬的,外用的膏药也是奴婢给姑娘涂抹的,都是按照太医交待的用量和服用方法进行的。姑娘的伤势,奴婢不敢有丝毫怠慢。”
章雅悠道:“你先起来吧。你之前是不是从听薇堂取了一些药回来?”
“奴婢是从听薇堂那里领了一些药,给太医看过,说是对外伤特别好。玉露散和万灵膏,尤其那个万灵膏,姑娘每次痛的时候涂上去就好了。”
“这是老太太给你的药?”章雅悠道。
紫燕点点头,道:“是的,是老太太让琉璃交给我的。哦,对了,琉璃当时也和奴婢说了一句,说这本是大夫人好意,送到听薇堂的。”
贺氏送来的药,章雅悠陷入沉思。
“你现在回去把药那两种药拿给我。明天,还是这个点,你陪着姑娘来,我让封悟夙给她诊治。”房翊道。
紫燕领命而去,玉凌跪下请罪,道:“奴婢该死,一再让姑娘涉险。请侯爷责罚。”
房翊冷道:“我说过,你现在的主子是她。”
“请姑娘治罪。”玉凌道。
章雅悠笑道:“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两种药都没有毒,但是,不能合在一起用。”
房翊道:“比我想象得还要难缠一些。”
章雅悠叹了一口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不害怕坏人,但是,如果我们遇见的每一个人或者身边所在意之人都是坏人,我们该如何走下去?叔叔,我先告辞了。”
她实在做不到还能平静如昔地在这里喝茶聊天,一个李可柔她不怕,一个贺氏她也不怕,但是,她害怕她人生中遇见的很多人都是李可柔、贺氏这样的,如何化解?难道一辈子都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中度过吗?是不是要时时刻刻提防、步步小心、处处留意才能平稳地活着?要又狠又强大才不至于死在这些人的手里、必要时还能给他们以致命的反击?
她回头的时候,房翊还坐在那里。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和疲惫、伤感和无奈,那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应有状态,像是历经沧桑之后的千回百转,大起大落之后的淡定老成,这要经历了怎样的人生和机遇,才会有这种悲天悯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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