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说:“晓东哥你怎么不去家里拿辣椒。”

我当时一时语塞,想了半天说“你们两个真不是东西,怂恿我去偷辣椒,我爹揍我更厉害,上次偷了五分钱,我爹把我打了个屁股开花。”

商议来商议去,最后决定每人偷一小把辣椒,这种辣椒是我们当地是朝天椒,炒菜时放上一个,就会呛得人流眼泪,我一看凑在一起就是一大把够用了。于是在家里扛上铁锨、洋镐,领着大黑就去土崖子了。说起这大黑,就是两年前的小黑,这家伙天生打架的料,有一次我牵着大黑找褚家的那条小狗报仇,结果褚家的小狗直接就尿了,现在只要一见到我就吓得尿尿。

大黑这东西善于打猎,只要带着它出去,一般都有收获,有时还能抓到一身漂亮鸡毛的野鸡,只是大黑有个习惯,那个时候狗都吃屎,而大黑绝对不吃,甚至连闻都不闻。

我们来到狼洞子,本来我们庄不缺石头,石头这东西偏偏大土崖没有,一色的黄土。走在这里就让人感觉是到了黄土高原。大黑东嗅嗅西闻闻在寻找目标。这时大黑呜呜的叫了起来,我们跑过去一看,有一个水桶粗的深洞,往里看黑黝黝的看不清楚,咱看着洞口的鲜土和潮气,就知道这里面有东西。一般狡兔三窟这东西也不例外,一般都有两三个洞口,而且生性狡猾。

我找了一抱干草,点着火烟顺着洞壁往里走。就叫狗蛋和二牛去找另外的洞口,果然在不远处找到另外两个洞口,道理很简单洞口是相通的,这里的烟进去必定要顺着别的洞口出去,只要看见那里冒烟,那里就是洞口。咱有经验一般是围二缺一,即在两个洞口点烟熏,一个洞口张着麻袋,坐等獾狗子出来钻麻袋。

我和狗蛋一人找来一大抱干草,在洞口点起火来,烧的快没有烟,就捧起两捧土盖在火上,长上在家里偷来的辣椒,那气味太呛人了,我们却觉得越呛越好,这样獾狗子受不了就得乖乖的出来,变成冰棍、糖精、瓜子我想八零后的青年大多吃过糖精,一毛钱买很多,喝水时长上一粒,记得那东西甜的发苦。不要笑话我们没有见识,那个年代没有现在这么多零食。即使城市里也没有太多的零食。

我们脱下小褂,往里有节奏的扇着风,不过奇怪的是烟不往里走,却把我和狗蛋呛得咳嗽流涕,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这是怎么回事,按说不应该呀。这时二牛说“咳咳咳晓东哥,听老爹说这獾狗子精的很,它们会用屁股把洞口堵住,这样烟就熏不进去。”

它精咱比它还精,我哪吃过这亏,就和狗蛋商议把洞扩大然后钻进去抓,让二牛张好麻袋。

其实洞已经有水桶粗了,加上那时我们身材瘦小,把洞稍一扩大,就很容易钻进去,我往里钻了大概五六米,里面的空气里的尿骚味越来越重,反正有点让人呼吸困难,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用屁股堵着,就想用铁锹去捅,就在这时传来一阵老头的咳嗽声,就在洞内让人听得是那么的真确,我几乎被吓得自己洗裤子,倒退着往外爬。费了很大劲才爬出来,出来之后我就骂狗蛋,说:“狗蛋你个狗日的,没事咳嗽啥,差点把我吓死。”

没想到狗蛋也一脸惊慌,说:“哥我没有咳嗽,刚才以为你在咳嗽。”

这时里面咳嗽声越来越大,好像有几个人在咳嗽,渐渐的往外走越来越近。而大黑好像受到惊吓,把尾巴夹到腚沟里瑟瑟发抖。有人想问咱为什么不跑,咱也想跑,问题是腿肚子转筋,不听使唤跑不动。这时出来三个老獾狗子浑身白毛,但两只眼睛透着一股邪气。狗蛋是个愣头青,举起铁锹就要劈下去

我一看事情不对,抓住铁锹不让他劈下去,咱一是觉得这事蹊跷,二是麻子大爷说过,咱以后还要走什么鸡屎之路,得有善心,生灵修行不易,一般极难过童子劫这一关,所以得饶兽处且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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