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霞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据跟她同间病房的病人说,没有任何人看到海霞出去,就是看到她一直说肚子疼,而且蒙在被子里直打哆嗦,直到我们进屋,病人也没有下过床,怎么会床上没人,谁也不知道。
奇怪了,这是病房,又没有隧道,这还上演了大变活人了!
我好奇地走到床旁,将被子一点一点掀起,在靠近床脚的位置,竟然看到了一个圆的肉坨。
那是什么!我带上手套,把东西给捧了出去,别说,还真有些份量。
“这,怎么看着像怀孕的子宫呢,这么血淋淋的东西,怎么会在床上。”另外一个值班的医生看了半天,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对,确实像是怀孕的子宫,我不知道对这个事情是不是敏感,总是觉得海霞的失踪,跟眼前这个东西有很大的关系。
“人在你们这里丢了,你们竟然”思思的姑父着急地跟一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非要让我们给他一个说法。
但是,当他看到台子上那一坨东西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愣在那里,原本咋咋呼呼的他,就像是被泼了一头的冷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是什么?”
我们跟他解释了一番,说这个东西就是在他爱人的床上找到的,不过,看他这个表情,好像是认识似的。
“床上找到的”思思的姑父先是一愣,最后直直地走过去,抱着那个东西哇哇大哭。
我跟同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等他情绪稳定了再问问具体情况。
思思的姑父今年四十岁,而他的妻子海霞也就才37岁,只是可惜,两个人结婚这么久,竟然连个孩子都没有,他们是花了大力气和大价钱,才做了试管婴儿。
所谓的试管婴儿并不是说在试管里长大的婴儿,而是人工合成受精卵。只是可惜,孩子刚成型没多久,海霞就被诊断得了卵巢癌,于是孩子也没有要,直接就把所以的东西都切除掉了。
三个月前,他们在一家寺院里拜了拜神,里面有一个和尚给了他们一种药,说这是种神奇的药,造价很高,外面都没有买的,今天是看他们虔诚,才给他们的。据说吃了这个药,就可以让肚子里切除的东西再长出来,到时候一样可以要孩子。
中年无子的他们信了那个和尚的话,回去就把药给吃了。
过了几天,海霞说自己晚上总做奇怪的梦,梦见有个声音总对她说,她在哪里杀了人,就要到哪里去还罪。
刚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后来竟然连续几天梦这同样的梦。他们就开始担心起来,想再去那个寺院找卖给他们药的和尚问问,可是那个寺院竟然平地消失了。最奇怪的是,他们问当地人,竟然都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座庙宇。
“一定是,她一定在这里,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媳妇做完手术后,大夫还从手术室里把切下来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看了看,跟这个一模一样。”
思思的姑父说话时,神奇都有些恍惚。后来他就走了,再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了,但是这么灵异的事情很快就被当做了茶前饭后的话题,思思把一张像鸡蛋一样的嘴摆在我的面前,问我是不是真的,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那东西还是我给拿出去的呢。”
我一边说一边头也不抬的吃着饭,思思还是使劲儿地摇头,说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灵异事件发生。
“什么死亡地段啊,照片上有鬼影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也都是有理论依据的,如果真的有鬼,我为什么活了这么大,都没见过鬼长什么样子呢!”
我一口饭差点儿没喷出来,还有人天天惦记着要见鬼的。估计真要是见了,她就不这么说了。我当时是真有冲动,把沈聪放出来给思思瞧瞧,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沈聪又不可怕,长的跟人又没什么区别,哪有什么震慑力。
手上的伤没有完全好,饭吃的那叫一个惨烈,好好的米饭,愣被我扒拉的满桌子都是,还好是在食堂,这要是在家里,又得让陌玉收拾半天。
思思一看我这个样子,哈哈大笑,说她家的小侄子一岁多吃饭跟我差不多,我这是越活越年轻啊。
思思吃完饭,说她先走了,他们科室死了一个人,刚送到太平间去,她写死亡记录的时候,有些地方没弄明白,想再去看一看那具尸体。
去太平间!我立刻脑中就浮现出了那个狼大叔宋恩,虽然我觉得他不坏,不过上次他也差一点要杀了我啊,我立刻起身拽着思思,说反正吃完饭也没事做,要跟她一起去。
思思吃了一惊,说像我这样没事往太平间溜达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医院的太平间在地下,那个出入口很偏,平时除了接送尸体,很少有车停在那里,今天我跟思思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停了几辆车。
我以为又有人过来接尸体去火葬场,但是通常接尸体一般不都在大清早嘛?这会儿来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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