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就被宝儿拉了起来,着上喜服。
不知道昨晚我激动个啥劲儿,也不知道我想啥了,总之就是一晚没睡,一直临到早上才堪堪闭眼。
待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
镜子里的我因上了一层粉而显的格外的白,而唇色鲜红,与我平时的淡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镜子里的我怎么看,都像一个浓妆艳抹却面容惨白的妖精,总之,不像自己。
出了房门,便看见红着眼眶站在一旁的扈老爷,哦,就是我爹。
他见我出来,立马就将身子挺的笔直,笑容灿烂似欣慰的说:“爹跟娘没能给你生个哥哥护着你,所以今日爹亲自背你出门。”
不知怎么的,眼睛有点酸。
环望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我死皮赖脸待了快二十年的地方。
突然觉得,如果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也未尝不好。
就在这时,喜娘上前将我的盖头盖上,眼前被大红的一片所遮,盖头下还能看到爹躬下的腰身。
用力一跃,跳到我爹的佝偻的背上,听到爹苍老的声音,略带沮丧。
“爹老啦,差一点就背不起离儿了,还记得小时候爹可以轻易将离儿扛在肩头,现在不行了。”离儿长大了,我也老了。
忍不住笑出声,眼泪掉在扈老爷的背后,随即就隐去了印子。
“爹也想你一直待在这里,只是,爹陪不了你一辈子。”
说罢便是脚步慎重,一步一步的将我背上了花轿,关帘之前还小声叮嘱了一句,我听了激动的点点头。
因为就在隔壁,所以迎亲的队伍准备绕着沽县一圈,沽县虽然不大,但是若是以这个吹拉弹唱外加敲锣打鼓要宣扬几天的速度,只怕绕一圈回到我家隔壁那也需要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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