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管朝奉定了定神,压低嗓音叫了一声。听到自己声音中并没流露出紧张颤抖之意,便多少放了点心。
如今之计,只有先稳住这位小娘子,再作道理。
一个年少的学徒伙计走到前面来,管朝奉看了一眼,又摆手道:“叫小喜出来,好生服侍着这位小娘子。”
说罢从柜台走下来,满脸堆笑地请白筱筱坐了,又把玉牌放在桌上,向白筱筱推了推。
“不敢请问小娘子,这玉牌是从哪里得来的?”
白筱筱的眉梢高高挑了起来:“怎么了?大叔莫非疑心这东西……”
看那朝奉郑重谨慎的神情,多半是认得剑牌的,就算不认得,也听过天问剑宗的名号。
只要他能说出剑牌来历,又无敌意,就可以拜托他去传信了。
至于传信的报酬,她是付不起,相信天问剑宗那边总不会太小气吧?
管朝奉打量着眼前这位小娘子的神态,暗中摇了摇头,心想她怕是什么也不知道。
凡人买卖天宗剑牌,是本朝律法明令禁止的,这可是杀头的罪过啊!
这么想着,说话就更带了几分客气:“那倒不是。只是实话实说,小娘子这件宝物,老朽也从未见过,怕是什么重要信物,小娘子误当了,就不好了。”
原来他也不认得。
白筱筱心里有些失望,但想果然是当铺朝奉,一眼就看出是件信物,那说不定他们倒有地方可以打听这剑牌的来历,和天问剑宗牵上线。
正要再开口询问时,又听那朝奉道:“小娘子莫着急,既是手头紧,老朽也愿意帮这个忙,这就去找东家商议一下,总要给小娘子一个公道价格。”
这倒是正合了她心意。至于剑牌,最多不过是不当了,也不怕他们敢欺客,昧下不还。
要是这当铺的东家真是个识货的,哪还有比当铺更合适暂时保存这东西的去处呢!
管朝奉见她不反对,搭讪着站起身,正好见丫头小喜端着茶水小点出来,便吩咐一声:“你好生侍候小娘子,我去后面找东家说话,过会就出来。”
退到后门处,便一溜烟地跑了出来。先叫那个学徒小财,问清天问山那五位仙长的所在,也不敢派别人,自己牢牢握着那块剑牌,径直出门,匆匆地去了。
……
白筱筱离开小屋后,就只剩了陈青城一个人。
他能看出,那女孩子临去之时还有些不放心的意思,其实以他现在的境界,虽然重伤下修为尽失,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动得了的。
那化身的原主竹妖就是个例子。
只不过昨夜又以真识施了一道符咒,不免牵动伤势,使运功调息更困难了些。
陈青城的性情向来淡漠清冷,此时不急不躁,也不抱怨什么,只是用心一点一滴地调动内息,去修复重创的经脉。
但他真识实在太为虚弱,没过多久,已经支撑不住,一口血涌上喉咙的同时,便再次昏迷不醒。
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听到了隐约的叫声,很是熟悉。
“喵呜……喵呜……”
……
直到五个身着水蓝色道袍的年轻人把白筱筱堵在屋内,她才意识到上了那朝奉的当。
看这些人服色与陈青城一般无二,想必正是天问剑宗门下。
那朝奉当真老奸巨猾,明明认得那剑牌,却不对她实说,转头就找来了门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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