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T的战队基地里,难得笼罩着低气压,年龄还小的吴小童和丁宁都不敢说话,坐在一旁互相取暖瑟瑟发抖。林霜也坐在他们旁边,捧着杯牛奶,一言不发。

而平时用来吃饭的长桌上,褚深、路时、曹溯迴、裴蓦溪还有洛今,围坐成一圈,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保姆车把一队人送回小区之后,褚深对钟云起说:“小起,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会要开,你要是睡得早,就让小霜在我们哪儿将就一晚。”

钟云起看了看他们之间低迷的气氛,点了点头:“那我等会儿给她送些必需品过去。”

“麻烦你了。”褚深像是尽力在克制着脾气,不要对着无关的人发火。

当钟云起拿着林霜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到IFT的基地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幕。看来IFT对今天的胜利并不满意。

路时起身,帮她把东西递给了林霜,看见钟云起有些担忧的眼神,安慰说:“没什么事,每次比赛之后都会有复盘的,回去早点睡。明天你还要上班。”

钟云起抿了抿嘴,她也不能去插手人家战队里的事,没多说什么,就回家了。

“小时,坐好。”钟云起离开后,褚深黑着脸,让路时坐下。“好,我先来说一下,今天的发挥,我非常不满意,尤其是人队。”

两个小孩子抖了抖,虽然吴小童和林霜今天并没有上场,此刻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褚深接着说:“先说小时的失误。红教堂那把,追击出了大问题,最后虽然靠守尸翻盘了,但问题就是问题。我问你,教堂中间的加速板,绕了三圈你就没想过要去踩吗?”

“追上头了,我的问题。”路时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失误,认真反省,“红教堂的祭司体系除了雕刻家,其他屠夫都很头疼,而且……”

“而且什么?”褚深问。

路时沉默了会儿,摇摇头:“没有,就是上头了,太想把祭司秒了,我的问题,下次会注意的。”

褚深点点头:“注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两人一唱一和,表面是在训话,可实际上,路时四局比赛打了三局四杀一局三杀,鸡蛋里挑骨头才找出这么一个失误,还被他很好地当场就挽回了,怎么看都是在夸他。

洛今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说人队的。第一局,洛今的入殓师,为什么不听指挥自己跑去救人?”褚深回头看向洛今。

洛今瞥了曹溯迴一眼:“因为指挥什么都没说。”

“没有说你就给我好好修机,不会吗?不懂吗?”褚深突然吼了起来,这回连裴蓦溪和曹溯迴都是一哆嗦。

“溯迴作为指挥位本身就需要掌控大局,要看的东西很多,他自己还要操作,修机这种事情你也要他指挥吗?就算他没说,你救人之前看不到小裴已经贴过去了吗?你没有嘴不会问一声吗?”

面对着褚深的质问,洛今似乎有些不服气,脸色臭臭的,但也不能反驳,只能低下头,低声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还有,你佣兵护腕被打断吃了刀,这是操作失误,我也就不多说你什么了。吃了刀之后,你省什么护腕?下一局比赛你开局6个护腕吗?就算是6个,下一局也没见你用么?”褚深真是越想越气。

“不拉开距离白给刀,上了挂这时候想起来自己还有护腕了,要队友救,你是指挥别人是指挥?你有那功夫指挥别人来救你,怎么不把心思放在怎么溜能让队友多修一会儿上?”作为教练,在后台是可以听到队员们之间的交流的,这也是褚深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的原因,对内的沟通交流问题太大了。

“我平时让你们多说话多交流,不是让你们一个个抢着当指挥位的,是要你们随时互相了解每个人的动向以及监管者的技能,地图道具的CD,该说的东西不说。裴蓦溪你也是,他让你去救你就要去,脑子里有思考过救完之后的规划吗?你问过溯迴了吗?”

裴蓦溪缩了缩脖子,怂怂地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听从指挥的。”

褚深看了看曹溯迴,对方则是弱小可怜又无辜地看着他。褚深说:“今天的决策做的还不错,卖人卖的果断,及时止损。但是爱哭鬼那把,知道对面带的是底牌,一定要预想好万一对面切了失常踢掉电机进度的情况,最好是压两台机,不能把希望全放在一台机上,明白吗?”

曹溯迴认真地点头:“我明白了。”

“洛今。我不知道你之前在高端局是怎么打的,但现在打职业,跟随体系的安排听从指挥是你必须要做到的。”褚深收了收脾气,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这是在打比赛,不是在带粉五排,也不是殿堂排位双排。就算指挥说的是错的,你也给我执行,输掉了比赛我会找指挥分析错误的点,不要自以为也不要想当然,明白了吗?”

洛今点头,看着褚深的眼睛诚恳地说:“我明白了教练,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和小童是同时签下来的,让你打首发,不光是你们俩角色池的原因,我希望你自己能想明白。”褚深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丁宁吴小童那边,两小只立刻僵直了身子乖乖听训。

“丁宁做的很好,但是遇到疯眼还是缺乏锻炼,有空的话去找榜上的疯眼单练,不认识找路时问。小童,我今天说给洛今的话也是说给你听的,你虽然不是首发,但是你也是一个体系的核心,一定要听指挥明白吗?”

吴小童小鸡啄米式点头。

“那行,今天也很晚了,都洗洗睡吧。小时过来一下,溯迴和小裴去把我房间空着的床收拾一下给小霜住,我睡客厅。”褚深摆了摆手。

李潺、陈亚和姜修竹都回学校准备高考去了,宿舍分配也稍稍变动了一下,路时和丁宁还是一间,曹溯迴和吴小童住,洛今和裴蓦溪一间,褚深自己单独一间。

路时跟着褚深来到训练室,看褚深气得头晕的样子,弯了弯嘴角:“难得看你发这么大脾气,怎么没顺便说一下小霜?”

“别跟我开玩笑,你拿镜子照照你自己那脸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褚深皱眉,把路时推进洗手间,让他去照镜子。

路时的脸色确实不好,有些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路时拿开褚深的手:“喂喂这是厕所,大半夜的你把我推进来,谁看到了都会误会。我脸色不好不是经常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都是熬夜网瘾少年。”

“还在跟我贫,今天第三把邦邦你就有问题,第四把的夫人,投歪了几个镜子?我不说小霜,是她没上场,又是监管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也是有你顶着。但是我把她招进来,除了让她补一下你的角色池,主要就是怕你出问题。你有什么不舒服状态不对,马上跟我沟通,我们现在不是以前了,你有替补知道吗?”褚深对路时还是很温柔的,毕竟他是最直观能知道路时对于IFT的意义和贡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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