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见来了客人,很是高兴,朝后面喊了句:“当家的,来客人了,多炒几个拿手菜。”
像郭阳明这样叫菜的,明显有很大余地,捡贵的上就是了,不高兴才怪。
老板娘热情的拎一壶茶过来,给我们每人到了一杯之后,就向后厨走去。
这家小馆,实际就是一个农家院改的,我们在餐厅里等着上菜,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有人上菜。一连叫了几遍,都没人应声。
我略觉奇怪,现在还不到正饭点,馆里就我们这一桌,怎么会一直端不上来菜?而且,也没听到炒菜的声音啊。
我有些不耐烦,就说去催一下。
我刚到后院,老板娘就从厨房出来了,呵呵,等急了?好饭不怕晚,再等等。我们当家的今儿心情不错,要露一手。
老板娘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等着吃,快点,老板娘满口应承。
我回到正厅又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人上菜,也没有炒菜声。
杨子也坐不住了,直接去催,正要去催,一个微微佝偻着背的白发老大爷就端着一个水壶迎了上来,要给我们加水。
我们说让快点上菜,老大爷点点头,说水管够,汤不要钱。
得!这老大爷还有点耳背。
我们等得不耐烦,有心想走,可人家饭馆说不定都开始做菜了,我们这个时候不要,不地道。再说了,小本经营也不容易。
没办法,只好继续等。只要不误了晚上的事就行。
我们三个都心事重重,没人有心思闲聊天,可为了掩盖,也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假装聊天。
茶水喝多了,我肚子涨,有点尿急,便再次向后院走去。
我家就是农村,对农家院的布局,我再清楚不过,找个厕所毫不费事。
这农家院有两个厕所,应该是为了服务客人。我区分一下,低头往厕所走,老大爷正出来,我没留神,肩膀撞了老大爷一下。
噗通!
老大爷仰面朝天摔倒。
糟了!
我急忙道歉,就要扶老大爷起来。老大爷笑着摇摇手,说没事,让我拉他起来,这事没讹我就是万幸,我忙伸手去拉老大爷,可就在这一拉一起之间,老大爷的短袖向上折了一下。
一截莹白映入眼帘。
白骨!
居然是骨头!
短袖里面,别说血肉,连皮都没有!
吓得我手一颤,老头再次摔倒。
这次老头也急了:你这个小伙子,办事怎么毛毛躁躁。没用我扶,老头自己爬了起来,嘟嘟囔囔的走了。
是错觉?!
眼花了?
老头这番姿态,让我困惑,只好向老头连连道歉。
方便完了,我还是没听到厨房有动静,一来奇怪,二来,总得看看老头怎么样了,就想去催一下。
我刚到厨房,就看到老板娘靠着墙站着,目光直直的望着我。
我也没多想,向老板娘客气的点头:老板娘,菜好了没?我们都饿了,都大老粗,没什么讲究,能填饱就行,抓紧上菜呗?
老板娘?!
见老板娘不理不睬,我又喊一句。
还是没回应。
连喊几声,老板娘都不吭声。我火那个大啊,就这服务态度,生意能好?该不会是两口子吵架了吧?我心道。
可两口子吵架,生意也得做啊,就算不做菜,也得告诉我们一声啊,干晾着算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我就走了进去,可我刚踏进厨房,就顿觉不对!
老板娘看我进来,目光动都不动,而且站姿也有些奇怪。可是哪里奇怪,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不由仔细打量几眼。
猛然,我瞳孔微缩,寒毛炸裂!
老板娘的脚,居然是微微离开地面,是飘着的?不对,是挂着!
在头颅后面,分明有一小截钉子。
钉子直没入老板娘头颅!
凶杀?!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凶杀。
凶手是不是还在厨房?我一个激灵,顿时警惕,打量厨房。
可就是这一打量,差点吓得我肝胆俱裂!
一具穿着厨师装的大胖子,正站在灶前,可
却无头!
猛然,大胖子手动了一下,关了煤气灶,将锅端了下来,打开锅盖,走到了我面前。
“小伙子,等急了吧?来,这锅鲜汤先拿去喝。”
汤锅中,煮沸的赫然是大胖子的头!正一张一合的对我说话,甚至脸上还勾出了一丝笑意。
我吓的魂飞魄散,扭头就要冲出厨房。
可就在这时,厨房门却被堵住了!
是那老头!
“小伙子,早就说了不要毛毛躁躁,急什么嘛。”老头笑着走了进来,吧嗒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心一横,一把将老头扒拉到一边,就要开门。
哗啦!
一阵脆响,老头居然散架了。
我之前看到的,不是幻觉!
这老头除了手臂、头颅之外,几乎再无血肉,全都是骷髅!
唉,小伙子总是毛毛躁躁。老头叹息。
许多白骨散落一地,咔咔咔咔,白骨一截截自动接好,最后,无头骷髅架子一把将头拿起,按在了脖子上,可却没捡衣服,而是大踏步的走向了老板娘。
一伸手,竟将老板娘提了起来,不对!不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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