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仙客来。

“七呃,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仙客来后房,江匀双手垫在自己脑后,睁着眼睛看着房梁,语气带着几抹追忆。床榻旁边,是徐七正在那苦着脸打地铺。

这徐七也是有意思,一边打着地铺,一边心中不断的悱恻着宇文成都。你表决心归表决心,倒是把东家的房间让出来啊!想我徐七自打来了这长安城,可就没受过这种打地铺的委屈。

“啊?啊!”

“第一次见着东家的时候,记得啊!这又不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就九个月之前的事情,怎么就不记得了?”

那边的徐七在走神,突然听着东家来上这么一句,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好在这几个月他这小厮当的也是专业,稍稍一回想也就顺着江匀的话语回应着。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九个月了吗?”

江匀似乎并不在意徐七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他只是想说些什么,也不是倾诉,就是缅怀一下自己过去的那个世界,缅怀一下自己另一个世界的亲人。

“爷,准确来说是九个月零十三天。您这日子过得不清不楚的,咱可都记在心里呢!您也知道,我这记性一向好的出奇。”

徐七也是收拾好地铺,他躺在床褥上,身子侧向江匀那边,有些自得的自夸着。

“日子过得不清不楚?七呃,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整天买醉的废人?”

不知道为何,江匀突然来了兴致,他同样侧过身,想要听听自己在徐七他们心里是个什么模样。

“废人?爷您这是又发病了不是?您要是废人,那依我看呐,这长安城一个个的岂不是连废人都不如?”

徐七听着江匀的话,有些不乐意了。这人呐,你说他可以,但是你要是说他重视的那个人,他得跟你急眼。

“你这嘴,就捡好听的说。”

江匀乐了,都知道好话是骗人的,可是它听着心里舒坦。这坏话虽然中肯,可这人他就不愿意去听。

“嗨!爷,咱这可不是捡好听的说,咱这叫实事求是!这长安城里你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人,你看看他能不能带着三个面黄肌瘦的汉子逃难两千里路!”

“这本事,长安城里只有爷您一个人有不是么?”

徐七也是被江匀勾起了往事,目光慢慢变得感叹起来。对他来说,逃难的日子虽然苦难,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记忆倒也只记得其中一些欢喜的事情。

“七呃,你就没怪过我么?”

江匀也被徐七勾起那段日子,嘴角带上了一抹苦笑。

“怪?怪过啊!咱走到南阳郡的时候,爷您得了温病,停咱又不敢停下,后面就是些造反的土匪,我和老侯三人可是背着您走了两天两夜。”

“那可把我给累的啊!”

“老白好多次都说干脆把你丢路边算了,老侯就一直拦着,说要不是您,咱也走不到那。”

徐七狡黠一笑,那两天应该是他们逃难路上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就老侯读过几天书,认识大字都不超过一百个,哪里拿的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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