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鱼被抽空妖力,再没力气挣扎,被两根鱼叉卡在影壁上,头耷拉了下来。

云根钻出香案,从怀中取出一道真火符,用桃木剑戳在妖鱼背上,念诵法咒。

红色火焰“呼”的一声冒出来,妖鱼被烧得“吱吱”直叫,转眼间和道符一起化为飞灰,随风散去了。

另一边,几名捕快扶起木棺,用鱼叉把阿茹的残尸挑回去,盖上了棺盖。

姚晴看着木棺,想起阿茹的遭遇,有些同情,道:“云根道长,这次妖鱼作祟,刘争和吴勇是自作自受,但阿茹着实有些可怜,能不能替她超度一下。”

“阿茹已经彻底魂飞魄散,度无可度,”云根叹道,“倒是那艄公是枉死的,案结之后最好能超度一下,免得遗留祸根。”

事情已然如此,姚晴也无可奈何,道:“结案后我会通知道长,到时再辛苦您一趟。”

“好说,”云根抚须道,“我已风烛残年,能为淮安府多做些事,是我的心愿,只是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这老道虽然不是高手,但有副古道热肠,降妖除害随请随到,从来不要钱物,姚晴对他一向很尊敬,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道长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

“有句话叫朝纲不正,必出奸佞,百姓不宁,必生妖邪,”云根抚了抚羊须,“眼见世道越来越乱,善者哭,恶者笑,像阿茹这样的可怜人会越来越多,各种妖物必将层出不穷。”

“令尊若想淮安府长治久安,最好结交一些天山、云门、蓬莱或铁隐寺这些大门大派的捉妖师,早做打算,不是坏事。”

相同的意思云根已经对张云承表达过一次,这次又添加了一些对时政的褒贬。

此时首辅严嵩大权在握,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姚晴不敢随意接话,低头道:“我一定告诉父亲,劝他去结交一些能人。”

“那就好。”云根淡淡一笑,不再多说。

这次除妖,是姚晴担任捕头以来首次独立完成的案件,按惯例得去庆祝,但天色已经接近五更,只能另行安排。

她叮嘱郭明善后,抱起橘猫,让一名捕快划船把自己和云根送到岸边,寻来一辆马车,亲自送云根回了城外的道观。

回城路上,天光已经放亮,姚晴忙了一天一夜,在车厢里打盹儿,顾北记起已经有阵子没去看过那对阴阳五行尊,钻出车窗,去了林地边缘的小庙。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今日天清气朗,微风和煦,这座小庙看起来也干净了不少。

顾北钻进庙里,直奔泥塑后方,五行尊的阳尊好好嵌在泥塑内,但在另一种视角下,里面没有一丝妖力。

他记得当时刚埋下阴尊,阳尊中就生出一丝木属性的纯净妖力,过去这么多天后,妖力反而没有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钻进泥塑内,跳到阳尊盖子上,找到放水的机栝用猫爪按下,一股发臭的黑水从金属蟾蜍口中流了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把阳尊里的水污染了。

顾北离开泥塑,来到小庙院落的离位,填埋阴尊的地面长满杂草,他清楚记得,当时控制道童来这座小庙时,院落里寸草不生,才过去几天就长出这么多杂草,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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