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涛抬起扎着吊针的手,捏了下我的脸。
“其实胡茵年轻时受了很大刺激,不过不知道内情的根本看不出来她有病,你平时在小区里跟她接触过吧”江海涛慢声轻语的讲起来。
我从他怀里坐起来,有点结巴的回答着,“是,是见过几次,出事之前我还跟她说过话,我看见,她买了买了验孕棒。”
江海涛哦了一声,皱了下眉头,“她以为自己怀孕了,可是还没等拿那个东西验呢,就来了你们女人那个了,她一下子受不了了,疯狂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求她老公原谅她,她会努力的,一定会有孩子的可是她老公早就跟她离婚了,人家再婚后来又生了孩子”江海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神明显悲伤起来,末了还很小声的叹息了一下。
我没想到,顶楼爱穿红衣服的胡姐竟然会是这样。还让我有点出乎意料的是,江海涛在这件事上没瞒着我,还主动说起来了,真让我看不清他到底什么心思。
从江海涛眼里看到悲伤,也是极少有的。
我的男主人在家里,总是那么淡定平和,即便是疼爱的小女儿身体出了状况,我也没见过他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毛莉不止一次私下跟我说,江哥长了一颗永远也捂不热的心。
我听完江海涛的话,又想起毛莉跟那几个女友八卦来的消息,她说过胡姐有过一个儿子,可是十七年前烧死了,也死于那场大火。
我想起这个,再看江海涛时,心里也开始有火烧火燎的感觉,可我不能表露出来我伸出手拍了拍江海涛已经刻着皱纹的脸,以示安慰。
江海涛说过,他很喜欢我的一点就是,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很懂得他并不需要我回答什么,他只需要我认真听就可以了。
他说我是个懂得什么时候该紧闭嘴巴,什么时候该张开腿的女人还真是很高的评价。
毛莉在成为江太太之前也基本能做到,可是生了孩子不做保姆之后,就再也没有把嘴闭紧只听不问的时候了。
尽管我很清楚江海涛很不喜欢毛莉这点,却从来都没提醒过她。
我和江海涛安静的对望了一阵,直到护士进来给他测体温,我才背对门站到了床边。
护士还没离开,又有人走进了病房。
进来的人脚步很轻的从我身后走过,他直接坐在病床边上,也不看我,只是盯着江海涛掉在半空里的那条伤腿,还问了护士晚上是不是要一直打吊瓶。
是江植又来了。
护士出去后,江植跟江海涛说他刚从殡仪馆回来,事情都安排好了,小姨胡茵明天早上排在第一号火化。
江海涛简单的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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