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趣的再度挑亮下灯蕊,蹇秀嘴巴打了个哈欠,这些天劳神伤思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抬头瞥一眼房中摆放的水漏,发现已经到了二更天,更阑人静的时间。
这个年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呀,曹操够牛吧?结果不也基业被篡,子孙受辱。孙策够勇吧?娶了个大乔无福消受最后让人家空守活寡,事实证明,王八之气加身的司马懿才是天命之子。
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到金市把守陈式商铺,蹇秀随手将竹简堆放在角落里,取出醒枕便准备和衣而睡。
“秀弟,睡了吗?为兄找你有事相商。”
蹇秀睡的迷迷糊糊,猛然听到窗外传来堂兄低沉的讲话声,直接把他从梦中拉归现实。
幸亏灯盏中的油脂并没有烧尽,蹇硕借着微弱的光亮撑开木门。
强打起精神,蹇秀睡眼惺忪道:“兄长?何事那么紧急让你夜半来访。”
皎洁月光映衬下露出张熟悉面孔,赫然正是上军校尉蹇硕,他依旧是那张呆板的扑克桃脸,整个人自带威严增幅。
蹇硕推门进屋,看到无精打采的蹇秀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色流露出一抹犹豫,但很快又烟消云散。
“巴郡土著板楯蛮再次叛乱,当地郡兵一败涂地的军情你可知道?”
蹇硕大马金刀顺势坐在胡榻上,丝毫没有半点扰人清梦的愧疚感。
被冒然唤醒的蹇秀还有些迷糊,瞥一眼滴滴答答的水漏有些抱怨地嘟囔。
“堂兄,这种事情和你我有何干系?现在四处都是叛乱,郭太率领的白波军,还有闹的沸沸扬扬的葛陂贼都快把天掀翻了,也没见你操心,再说益州不还有贾龙剿逆吗?”
蹇硕没有立马回答堂弟的话,而是慢条斯理翻着书案上的竹简。
等到蹇秀神识略微清醒一下才悠然开口道:“本来和某没有任何关系,某也不想掺连,但君上发话,调集上军负责解决巴郡叛乱问题!”
说罢,蹇硕眼神不经意的一撇,看到蹇秀枕边放着的彩票竹节,走过去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哦,那个啊,我随便捣鼓的小玩意儿罢了。”蹇秀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他现在脑子里飞速运转,反复思索蹇硕此刻前来找他夜谈的事情。素日里因为蹇魏氏怕牵连到自己,所以蹇硕很少会来府中议事,更别说夜半造访了。
“不用乱猜了,这次平定巴郡叛乱,陛下指名道姓要你担任长史一职,随从参战。”
蹇硕似乎看穿自家堂弟的小心思,放下竹节彩票,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什么?让我随军,这算什么事?君上难道就不怕我埋骨沙场?”
蹇秀目瞪口呆,都说刀剑无眼,蹇家耗费巨资攀上万年公主这个大头,按照常理讲也算皇亲国戚。无论如何,这么凶险的事情也不会有他参加呀。
“或许他倒巴不得你死在乱军中,毕竟这种事他做的多了……”
蹇硕意味深长的从腰间取出长史军印,拍拍蹇秀肩膀。方才转身阖上房门,过程当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很显然这位士人口中对刘宏赤胆忠心的宦官此刻也有别的心思。
蹇秀哀声叹口气,满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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