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

李骁鹤惊讶不已,几乎是带着怀疑的语气反问的。

若要问她在这沧澜七国印象最好的女子是谁,那便是国师昭言了。不同于与唐茗之间的患难与共,也不同于习陵那种关爱呵护,那个清冷脱俗的女子在她眼里就如真正的智者,让她钦佩,亦师亦友。

虽然当年她只与国师昭言相处了十天不到的时间,却已完全被她折服。

她的智慧,她的博学,她的淡泊,她的每一句无波澜的话,都让她心生佩服。这样的一个女子,很难让人想象会说出如此冷血无情的话。

“对于天倾子民来说,她是神,而对于奴隶来说”

李公郁眼里出现了浓郁的恨意,那沉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激烈的情绪。

“她就是魔鬼!”

魔鬼

李骁鹤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怨恨才让一个如此善良的男人称作魔鬼,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

“奴隶制度存在已久,但真正将奴隶逼入绝境的却是国师昭言。二十年前,长老院举荐昭言继任国师之位时我才六岁,却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站在皇城之上的说的那些话。”

李公郁脸上的肌肉紧绷着,黑色的瞳孔颤了颤,一字一句说道,“那些话,让我们知道自己的命原来那么贱,就连给她踩在脚底都不会看一眼。”

“因为卑贱”

李骁鹤感受到了身旁人压抑之下的激烈情绪,有恨,有怒,也有无奈绝望,但更多的却是质问。

他转过身去,却还是被李骁鹤看到了他湿润的眼眶,她的胸口也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面对这样的李公郁,李骁鹤无法说是不是误会了,也无法告诉他其实昭言不是那样冷血的人。

“你也累了,歇会儿吧。”

李骁鹤心里苦涩一片,她无比庆幸自己有这一身武功,否则穿越之初,沦落到天倾必然也会成为奴隶,而到时便不是她一人能改变的事。

她曾以为自己过去五年里遭遇的已是悲剧,却没想到,在这世界上的角落里还有着如此多的人从一生下来便失去了自由,被烙上了卑贱的名字,而后绝望悲惨死去。

李公郁转过身来已恢复了平静,他低着头道了谢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骁鹤站在窗前长叹了一口气,从踏入沧澜大陆开始,她以为自己看遍了世间沧桑与苦难,然而事实上只是冰山一角。

她虽人已站在了天倾,却是心系着若晔城的白袭,想着他的伤有没有好转,也时刻担心着被自己禁锢的辛离辛雪兄妹,只希望他们所在的那地方离小云泽近而免受牵连了。

至于白殿,她已无所畏惧。她既然敢孤身一人踏进小云泽,便不怕未泱的报复,在不知道幕后主使的情况下,她能报复的也只有白殿。

如今她的身体时好时坏,难保哪一日不会彻底爆发,到时自己可能连个全尸都没有,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李骁鹤伸手覆在左胸口上,幽黑的双眸如深渊之下的冰一般寒冷。

从某人那里拿回她被夺走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李公郁便来敲门了。

“我找到他们了。”

他口中的他们是谁李骁鹤也猜到了,那些羁押奴隶的官兵们肯定不会连夜赶路,绝对会在九原城内住下,当时李公郁说要进城住客栈时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在哪里?”

见李骁鹤一脸了然的样子李公郁心里有些愧疚,在他看来是自己利用了李骁鹤,低头滔滔不绝地说道。

“高升客栈,我已经跟小二说好了,饭菜他会送来,你不用下去拿”

“你要一个人去?”李骁鹤直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他点头。

李骁鹤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你帮我找到我的朋友,我帮你救人,互不相欠,如何?”

李公郁有些犹豫,“要不我先帮你找你的朋友吧?”

李骁鹤笑了,这人还真是善良,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定。

“再不去救人的话,可就天黑了。”

最后李公郁也没拗的过李骁鹤,二人一起去了高升客栈。

与此同时,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忽然出现了一大队天倾的官兵,很快就站满了主街道,李骁鹤被李公郁扶着看见了人群中刚才楼下那三个高手也混在里面,三人都神色警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

“这次天降灾祸于扶风,结果牵连了天倾,朝廷派人来赈灾了!”

“派人?派谁啊?”

“听说是大皇女自动请缨要来赈灾的呢!”

“这大皇女真是菩萨心肠!真有女帝风范啊!”

“”

听到大皇女三个字时,李骁鹤心头猛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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