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么个东西,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我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快速越过老人,逃跑似得在乡间小道上狂奔起来。

跑了很长时间,肺火辣辣的快要炸了,我才撑着膝盖停了下来。

冷冽的风吹在脸上,我情不自禁的问:“那是个什么什么东西?”

安静

他没有对我的问题作出回答,只大跨步的向前走着。我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跟上。

童年生长的小村庄,我已经十来年没有回来了。

青灰色的石灰路从大马路铺设到村庄中,沿路两边在皑皑白雪下的是麦田,偶尔能看到那么一点冬麦的青翠。这个时间,壮年都外出打工或是去附近上班了,村子中格外的安静。

既然已经过来了,就应该好好祭祀一下先人,所以我打算先回下老家看看。

我在村中弯弯绕绕,靠着残存的那点记忆好吧,说实话,我实在是记不得了,如果不是狗蛋家飘来的煮肉的香味,我真的会找不到老家的房子。

毕竟之前全是小矮房,而现在村子部分进行重新规划,家家户户也盖上了楼房,哪里还有一丁点的似曾相识?

狗蛋家还在卖熟肉。

这个味道太香了,好想吃。

小时候我最羡慕的小伙伴就是狗蛋,我们半个月才能尝到一点腥,他家卖熟肉的,却能天天吃到肉!多让人羡慕啊!也多遭人恨啊!

我循着味道,找到了古老的小院子。

只十年的功夫,这小院子却像是经历了几十年,破败不堪。

小院子周围的住户全盖的楼房,只有它仍旧是平房,就像是楼房中的夹缝一般。因为没有人打扫,更没有人照顾,门口有半人高的枯黄的草,在寒风中飘啊荡啊的。

“这是我老家,我小时候生长的地方。”我对他说。

他没吭声,径直走进了小院中,看他环顾小院四周后,走进了爷爷生前住过的屋子里。

“好久不见。”他略带怀念的声音,仿若是跟老朋友说的。

我瞬间寒毛直竖:“谁?这里还有谁?”我以为除了他之外,屋子里还有一个跟他同类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低头,瞥了我一眼。

我懂了,这里不是有他的同类,他是对这个地方说的好久不见。

他走到土炕边,带着皮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床上残破的席子,看着瘸腿的凳子,翻了翻一沓曾经是彩色的,现在已经快掉完色的纸。

我的爷爷,以前的职业是糊纸人,就是别人家出殡时候烧的纸人。

靠着糊纸人的手艺,他将我的爸爸和大姑拉扯长大,虽然生前大家关系不错,父慈子孝,但是在爷爷死后,爸爸和大姑纷纷离开了这个院子,并且觉得爷爷糊纸人的东西不吉利,将它们全部留在这里,任它们随着岁月消失。

彩色的糊纸中,有个东西掉了下来。

正好在我脚边,而我正好蹲在地上系鞋带呢!眼疾手快,我先抓在了手里。刚扫了一眼,东西就从我手里消失了,落到了他的手里。

“奉谷?”我只看到上面的这两个字。

那个掉落的东西,像是小牌位,上面刻着的字也像是个人名,“谁叫奉谷?”

我这不是在问他,而是自言自语表示疑惑,反正问了,他也不会回答。就像下车时候,问他那奇怪的肿瘤叫什么的时候,他一样的不搭理我。

他看着这个小屋,我也看着这个小屋,满满的都是岁月的痕迹。

夕阳,有历史的屋子,两个人拉长的身影。

文艺范足足的。

这种小清新的格调注定不属于我一分钟,毁掉小清新。

我在路上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辣条,和辣的豆制品,现在肚子打鼓一般的响着,疼。我弓着腰,捂着肚子,跳着脚,跑到院子角落的厕所。

小时候的农村,用的是旱厕。

这种厕所的坏处是一堆,但是好处却有一个,无论过多长时间都能使用,永不罢工。

解决完身体内产生的垃圾后,我神清气爽,只是提裤子的时候,感觉小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连忙低头去看,却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