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了那个发霉的馒头,掰掉有绿色霉霉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儿从口腔直冲大脑,恶心的我赶紧就把入口的馒头给吐了出来,一个劲儿干呕。这个时候佛殿之内竟然传出了几声“嘿嘿”的冷笑,那声音极为阴损可怖。
我失神的看了下周围,空无一人,周围还是死一般的沉寂,偶尔有几只小鸟在佛堂外面的门框上叽叽喳喳。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活也不是、死也不是,问题是我现在脑子里所想的一切人家都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看着那地上的破袈裟,我苦笑了一下,常言道做鬼容易做人难,我只是想做个正常一点儿的人,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我还坐在地上感慨,突然脑袋就像是裂开一样的剧痛,头顶上那九个疙瘩如同钢针扎入一般让我苦不堪言,我口齿流涎,眼睛发直,浑身剧烈的哆嗦。
“赶紧行动,莫要偷懒,你睡的已经够足的了!”一个声音从我的颅骨里传来。
“这就走,这就走,”我不敢耽搁,颤抖的用左手撑住地面站起了身,捡起了那件破袈裟。
我一撩起袈裟,一群跳蚤蹦跶而出,有好几只都崩到了我手上。这他妈的能穿吗?我不由的皱起了眉。
“穿上他!不要让我老废话!”
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恐惧刚才那种疼痛,那简直就不是人受的,于是我什么也不顾了赶紧穿上了那个袈裟,一瘸一拐的快步走出了庙门。
外面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我看见山脚下一辆辆汽车在马路上奔驰,心中不由的有一种隔世为人的感觉,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别人活的那么潇洒,而我却活的连个狗都不如。
我不敢耽搁,生怕惹恼了那个叫慧能的祖宗,踉跄着沿着小道儿往山下走,我的脚伤还没有好,下山十分的吃力,足足用了快半个小时,才慢慢的走下山来。
我站在马路边上看着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心中犯起愁来,我可如何勾引路人上山呢?
看看自己,一身破麻袋般的袈裟披身,本来就已经是一副乞丐的打扮了,现在又被剃度成了鬼和尚,头上还长了九个火疖子,简直就是落魄到极点,我估计连同行的乞丐看见我都会嗤之以鼻。
我呆愣的看着来往的车辆,这龙门大桥是高速公路桥,我也是从铁栅栏旁边爬进来的,来往的都是车辆,哪里会有行人!我足足蹲守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任何人搭理我。
我在想即使有人愿意搭理我,那也是可怜我,稍我一段儿路,根本不可能跟我上山去拜佛,再加上我现在这落魄的造型,想让人搭理我这一条,就根本不可能实现。
想到了这里,我情不自禁的冷笑了一下,心说这上面的傻鬼们啊,你们让我去引路人真是瞎了眼,最起码行头就不够,好歹让我装的像个人样子点儿,就靠这一件破袈裟,我能骗个球的人。
“不能是吧?那我有办法!”
慧能的声音又从我的脑子里传来,接着,那股子锥心刺骨的疼痛再度席卷而至。
我跟被高压电打了一般开始浑身剧烈的颤抖,这一次的疼痛比山顶上的还要剧烈,我根本就疼的丧失了神识,什么也听不见,眼前一片金光闪闪,倒栽葱似的仰着躺了下去,浑身剧烈的抽。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就是默默的承受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叫不出来,也听不见东西,只有眼睛还能看见蓝蓝的天。
王二蛋以前诅咒过我,电刑致死!
用来形容此时此刻倒是恰当,慧能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渐渐的,我闭住了眼睛。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蹲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看,他带着一个墨镜,但是可以看出年龄不小,总有四十来岁。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整个身体就跟被抽空了一般,根本动不了,只能失神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看了我许久,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木头盒子,那个木头盒子呈现枣红色,上面描绘着金色的花纹,古香古色一看就十分的贵重。
他打开了盒子,拿出了一个通体古铜色的匕首来,那匕首的纹路之间暗淡,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而且我注意到,那个匕首是开了刃的!整体形状很像是把手术刀!
他他要干什么?
我心下一惊,想张嘴问,但是下颌骨麻木张不开口,想挪动一下身子,浑身无力跟死人一般。
这个男人掏出了一个防风的打火机,把那把匕首在火焰中灼烧了好一会儿,然后收起了打火机,用一只手扶起了我的脖颈子,拿起匕首向我的头顶伸去。
“他是要救我吗?”
我心中一阵激动。
然而此时慧能的声音又再度传来:“救你?他是要剥你的皮摘你的器官!小子,你等死吧!”
我心下一惊,他说的会不会是真的,但是须臾之后,我就释然了,他如果想要器官,拿去就是了,反正我是一个连鬼都不吃的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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