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得冤啊!我死得冤啊!”女鬼呜咽地说着,尖锐的嗓音陡然升高,强烈的不适由我的耳朵传入我的脑中,就好像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瞬间被放大了数十倍,毫不夸张地说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跟着颤了颤。等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桌上的老式收音机还在因为受到某种强劲的磁场干扰,断断续续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嗞嗞”声,而一旁的任海滴他们早就因为承受不住这莫大的冲击而全都昏厥了过去。

现在整间屋子里,就剩下我和老太太以及一只女鬼!

“桀桀桀你们所有人都得死!这个村的人都得死!我要你们全都下来陪我!”

“越老师!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五十年前我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你那时候跟彩云班到我们村唱戏的时候我还去过后台,您给过我一块糕饼,您怎么就成这样了?”显然,老太太对这其中也是一无所知。

“想我十八绝世芳华,跟着戏班四处讨生活,哪知这小乡村藏着一群人面兽心,趁我睡着女干污了我,怕我报官索性将我掐死一了百了,可怜寒冬腊月天将我尸体绑了大石藏在湖底,戏班主只道我吃不得苦偷跑了”女鬼忽然血泪泉涌,凄婉地拉着唱腔。

“这帮子畜生!”老太太许也是被感动了义愤填膺地骂道,“小时候只听说湖里闹鬼,原来是这样。”

女鬼继续唱着,凄婉之声不绝于耳,“鱼儿怜我命凄苦,从来不曾撕咬我,歹人怕我成厉鬼连夜找老道请了招儿,香灰掺泥连夜烧了大花樽,刻上上清镇鬼咒,将我永世拘于此!”

“所以你就抛出绣花鞋勾人命,你可知因为这绣花鞋已经死了四十八人!就算让你再世为人,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桀桀桀”女鬼再次笑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是充满了嘲讽不屑,“五十年了,我等这天已经等了五十年了!今天我就要拿了那小丫头的命,叫这一村子的人都给我陪葬!”

老太太忽然反应过来,仅剩的一只眼睛惊恐地瞪着,“凑够七七四十九人本可以投胎再世为人,想不到为了报仇你却宁可恢复自由后去报仇,你真的甘愿放弃永世为人的机会吗?”

“呜呜呜”伴随着一阵强劲的阴风,后台所有的窗户都被刮得“吱呀”作响,屋子里那些陈旧的帷幔开始杂乱无章地在空中飘来飘去,也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张张黄的白的,或铜钱状或长条状的纸钱,在强况狂风下漫天飞舞。

“越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太太忽然端起一脸凌厉,说话也不再有半分客气。

“呜呜呜桀桀桀”诡异的笑声时而尖锐得几乎快要将人的耳膜戳破,女鬼腾空飞起,锋利的长指甲自老太太天灵盖上直直插下,那双手足足伸长了有两米那么长!

那老太太也是经历过的,饶是如此面上也没有半分慌乱,将手中的布袋子一扔,举着一柄短小的金钱剑直接往女鬼手上一削,“啊”一阵如同残破的电磁波的尖叫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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