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怎么了?”

左老师走了过来,见我神情有异,关心问道,“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那么白?”

“没没什么。”我不敢多说什么,想说又不敢说,免得给人笑话。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尽管喊我,我负责保护你。”左老师拍了拍我的肩,露出一个善意温暖的微笑。

我心中一热,连忙把老婆婆的影子从脑海里赶去,低着头继续向前赶路。

西北的风很干冷,刮在脸上刺刺的疼。

原本明媚的天,现在也阴沉了下来,这里地广人稀,到处都显得很空阔,踩着地上的枯叶都会发出簌簌的响声,光秃秃的树干看着让人无端的心里发毛。

“蒋老师。”苏导裹了裹围巾,原本高雅淡然的脸色如今也不太好看,蹙着眉尖走到老蒋旁边,低语道,“你看这天色,估计马上夜幕就要降下来了,这地儿荒的紧,又是偏僻的处儿,还是快点和那学校负责和您联络的人沟通上吧,蛮冷的,同学们可不要冻感冒了。”

“是,您说的对,是这个理。”老蒋点着头歉意地笑了笑,掏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脸色一变,之后就越来越白,到了最后,都已经惨白如纸了。

“怎么了老蒋?”我上去搀扶住他,看到老蒋的嘴唇不住的打颤,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很不安的感觉。

“你你听”老蒋把手机放在我耳边,他的眼眸子里写满了恐怖和茫然。

“对不起,您说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稍后再拨”

我心一沉,昨天才刚和老蒋联系的人,怎么现在就成空号了?

这时候狄明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甩着手机,骂骂咧咧道,“破手机,没信号呀,俺哥接不上线,谁电话借我使使?”

我连忙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可狄明试了好几次,愣是打不通,可手机上的屏幕明明显示信号格是满格的。

这下不止我和老蒋,连苏导和左老师也慌了神。

结果我们挨个试了遍,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出现了:我们的手机彻底失灵了,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怎么办?继续往前走寻找巴仓小学吗?”老蒋有些慌乱地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我能看的出来,他很紧张。

“不行的。这里我不熟,荒山野岭的,迷了路,估计够呛。”狄明粗粗地吼了一嗓子。

老蒋听了很不舒服,嚷嚷道,“你不是导游吗?!怎么会不熟?”

哪知道狄明脸一红,呐呐道,“今天我是第二天才上的班呢,生的很,对不住了大家。”

“草!”

老蒋生气地啐了一口,狄明不乐意了,抡着拳头就要打人。

张青和几个男生连忙过来劝架,场面乱哄哄的,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很糟糕。

“回去吧。”

就在这时候,一直躲在后头光抽烟的司机贾师傅走了前来,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坟墓边上的乌鸦叫声,“俺在大西北呆了五十多年,没听说这地方有活人的。你们说要来这我还纳闷,估摸着你们是被人骗了,这地方不会有小学的,刚才碰上的那老太婆我也说不好,反正我不知道刚才是不是看错,你们都没发现,她脚下没影子的吗?”

贾师傅的话就像暴雨中的惊雷炸在我们耳边,我听得后背脊梁骨阵阵发凉,看了下左右,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可我去网上查过呀,确实有这巴仓小学,对方还给我发了很多图片,可惜我没带过来。”老蒋强自镇定地抹了把脸。

苏导的脸色很黑,当机立断道,“我们别再浪费无谓的时间了,也别自己吓自己了。我提议现在就回去吧,先去市区找个地方再说,等和那边的人联系上了也好继续安排。大家意下如何?”

“我同意。”

张青第一个举手,随后更多人都纷纷附议。

我也是没有意见的,可就在这时候,苏导突然“啊”的一叫,尖锐的声音像是午夜的野鹰一样,刺得我们耳膜发痛!

“怎么了?”我吓得心脏突突的,可还是本能的扶住了苏导。

苏导跌坐在地上,气喘如牛,脸色惨白的很,她指着不远处,语无伦次道,“我我刚才看到那村口的老太婆了她正躲在我们身后的灌木丛里,眼神很凶狠,嘴巴上都是血淋淋的鲜血,还冲我阴阴的笑”

“啊!!!”

苏导这么一说,几名女生立马吓哭了,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尽管害怕,可出于好奇心的驱使,还是忙着回头,猛往灌木丛里看,可是,却是什么东西也没发现

“您有没看错?”

老蒋特意跑去灌木丛查看了一遍,回来时铁着脸,“那里什么都没有,地上连个脚印都没。”

“我我不会看错的。”苏导做了几个深呼吸,声音很大,“我视力一直很好,何况,我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吗?”

“可”

老蒋还欲再说,这时候左老师抽着烟走了过来,神色很凝重,连墨镜都摘掉了,“都别说了,先不说邪不邪乎,至少有门道,告诉你们,那导游不见了。”

“什么?!”

我们几个人这下真的吓惨了,老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四处张望,任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回应他

一米九的西北汉子狄明,活脱脱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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