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烟味,大伯和大伯母冷着个脸坐在角落里,二伯和二伯母一脸刻薄地嚷嚷着什么,地上散满了杂物和碎片,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动过手了?

我怒火中烧,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也能猜测到个八九不离十。

合着他们趁我老爸住院就来欺负我娘俩了?

“囡囡,你回来啦?”

半年未见的老妈似乎苍老了许多,眼角多出了许多皱纹,我心疼的不知所措,感受到她粗糙的手掌握住我的掌心,我的眼泪便不受控制地啪啦啪啦往下掉。

“哎呀喂,这不是囡囡吗?怎么一来就哭呀,这让外人看到还不说我们做伯伯婶婶的欺负你们呀?”

二伯母阴声怪气地站了起来,双手抱胸,唇上的大黑痣一抖一抖的,十足的刁钻刻薄。

“二伯母,怎么,我见到我妈心疼我妈,哭下都不行了?碍你啥事了?”

我实在忍受不了她那颐指气使的样子,顶了她一句。

“囡囡,别说了”

我妈急的满头是汗,一把将我拉住,小心翼翼地冲我摇了摇头,她当了一辈子的农民,真的老实巴交惯了。

从来没见过她和别人吵过也不敢。

可就是因为她这样,才助长了二伯母这些人嚣张的气焰。

果然二伯母得寸进尺,插着腰,吆喝道,“哎呀,去了城里读书,长能耐了是吧。都敢数落你二伯母了,要是我自家闺女这么没礼貌,我早就撕烂她那张臭嘴了!没教养的东西!”

“你”

我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二伯母指着我的头,厉声喝道,“这要是搁几十年前,像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早就打断腿了!好你个没良心的丫头,亏你小时候我还偷偷夹肉给你吃,想不到养了你这条白眼狼!”

“你胡说”

我真是快被气死了,二伯母真要是像她说的那样对待过我,我也不说什么了,可问题是从小到大她都占我们家的便宜,老来蹭饭,逢年过节的也经常来拿点东西回去,有时候洗衣服洗澡水都来我家取,他们家有什么好东西都不会拿出来分享。更不会主动送到我们家里头了,实在是绝顶抠门的人。

而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她就没对我好过,夹肉给我吃?我就呵呵了。完全子虚乌有的事被她虚构出来还能说的这么朗朗上口,头头是道的,我也是醉了。

“胡不胡说你问你妈呀!”二伯母嚣张得很,神情十分不屑地比了个兰花指,那高耸的额骨像是无声地嘲笑着我们娘俩。

我妈不敢说话,畏畏缩缩地站在我身后,我是又气又怒,有时候不是我说,我妈的性格真的太懦弱了

看着她那被人欺负的样子,我的心里真的好像在流血。

想起我在杭城求学的半年时间里,我爸又在病床上,她究竟遭受了多么大的欺侮和折磨呀可她从来不和我诉苦,也不说,我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我懒得和二伯母废话,冷着脸,一字一句道,“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哎哟呵。”

二伯母不怒反笑,神色乖张地冲地上吐了口浓沫,冷冷说道,“别说二伯母没提醒你,你大堂哥年纪也大了,需要找媳妇了,可没房子怎么行呢?我们几个亲戚商量了下,反正你也是要嫁人的,你弟弟还小,不如先借你们家的房子让大堂哥先成亲,等你弟弟长大了再还给你们,怎么样?呵呵,当然,房子我们会自己出钱重新装潢的,别说二伯母不地道,我们合计了下,给你们也留了个房间,丫头,你看这事办的利索吧?”

“你说什么?!”

我气得真的快发疯了,眼睛里几欲喷出火来,看了我妈一眼,我妈躲闪着不敢看我,于是我一个箭步冲到二伯母面前,怒吼道,“我爹还没死呢!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土匪都没你们贼,还亲戚呢!”

“怎么说话的,怎么说话的你!没半点规矩!有你这么和长辈的说话的吗?”

二伯母腾地大骂起来,插着腰,那猪腰子脸上都是横肉,一颤一颤的,口水溅了我一脸,“生个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哼,我和你废什么话那,你也做不了主,更不是当家的。反正这事就这么办定了,你呢好好过个年,明年回来就来我们家吃,放心,饭菜都是会有的。”

“二伯!”

我越听越听不下去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

我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二伯父有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摆着手,“唉!别问我,糟心!”

“大伯你怎么说?”我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泪珠在眼眶里不停滴打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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