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肉还是割掉的好,虽然当时会有点疼,但是忍一忍就好了,时间长不割,烂掉的就是整条胳膊或者腿了。

我掰开林峥双手之后,一口气跑回十四楼,他没有跟上来,我放慢步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来到我妈的病房。

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到我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雁子就在旁边的长椅上躺着睡觉,身上盖着的一个小被子已经有一半拖到地上了,嘴巴半张着流了一脸的口水。

“我就说了没事,你偏要来,要不等明天再过来?”陈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站在我身后。

我说,“我过来看一眼才能放心,不然睡不着。”

这大半夜的让陈恪就这样陪我瞎站着也挺不好意思,站了一会儿我就转身往回走,到安全通道的时候不由地停下脚步往里面看了一眼。

陈恪也跟着停下脚步,见状语带嘲讽地说,“我注意了,人没下来,这会儿外面零下三度,你如果心疼了也可以上去看看。”

我没搭理陈恪的阴阳怪气,回到刚才我睡的病房里倒头就睡。

这一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就醒了,睁眼就看到陈恪正在蹑手蹑脚地收拾昨天晚上为了扶我直接扔在地上摔烂的碎玻璃杯子。

他看到我醒了就不再注意声音,三两下就把地上收拾了扔到垃圾桶里,直起腰拍拍手说,“走吧,伯母也挺担心你的,知道你醒了本来要过来的被我劝住了。”

我闻言摸到床头的手机,拨了林峥的号码说了两句然后就下床往我妈那边去。

陈恪在旁边看着我的举动,满脸不可思议地说,“程英你脑子进屎了吧?都这地步了你还叫那个杂碎干嘛?”

我停下来闭了下眼睛说,“陈恪你是我什么人?以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之前又是哪个脑子进屎的人帮你口中那个杂碎瞒着我的?他是杂碎你也好不到哪去!”

陈恪也停下脚步,看着我冷笑了一声,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我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拐过一道走廊老远就看到林峥一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低头靠在病房门外的墙上,另一只手里还拎了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早餐。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我走近了才察觉,站直了身子抬头看我,我才发现他大概是生病了,脸上潮红,嘴唇却惨白,看着可恨又可怜。

我不知道他现在还把自己搞成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装作视而不见。

他似乎是想要对我笑笑,只是嘴唇扯了两下却没成功。

我率先开门,只是摸到门把手的那一刻顿了一下说,“一会儿要怎么对我妈说你应该知道吧?我不希望被她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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