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以后余通租了一辆牛车,赶牛车对于一个合格的晋朝人来说是一项基本的生活技能,农忙季节耕地用农闲套上辕就是车。

这一段时间以来,司马安一直都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毕竟司马氏搞得天下大乱北方流民对他们除了仇恨没有任何好感,但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是要坦白的。

“安然,你赶车吧”

宁安然接过牛鞭,刘虎威还以为司马安会给他安排什么事情,自从到了甬东开启了新生活刘虎威的兴致很高。

“老刘,如果有人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司马安试探性的问道。

“切了他的脑袋挂在旗杆上”

砍人是强盗的基本功,而在此之前刘虎威是镇卫军中郎将,号称石梁山上的大基本功,杀人的手法已经臻至化境。

“emm…老刘人应该大度,难道没有柔和一点的处理方式吗?比如原谅他?”司马安循循善诱。

“原谅他是佛祖干的事,我要做的就是送他去见佛祖,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司马安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开门见山,毕竟一旦到广陵这件事根本瞒不住。

“老刘,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叫马安,其实是洛阳城中原王府第二子司马安呢?”

刘虎威愣了一下“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是认真的,汉国大军攻占洛阳之前我和安然偷跑出了城,然后就被你掳到了山上”

牛车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显然这一切都出乎了刘虎威的意料。

他的夫人曾告诉过她,这两个人来历成疑穿着举止不似常人家,不过他并未在意。

毕竟造海船、治伤、猛火油退敌、移居甬东等,从石梁山开始马小郎这个名字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征服了他,甚至可以托付身家让他甘愿追随,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被他完全相信的人居然出自司马氏。

他曾是洛阳镇卫军的人,过去十几年非常清楚洛阳发生过什么,因为司马氏一个强大的帝国支离破碎无数人家破人亡。

一幕幕都证明了司马氏辜负了天下人,根本不值得相信。

“石梁山上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坦诚相告,之后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南下难民一路血泪流亡或许司马氏罪魁祸首,但我问心无愧”

司马安极力想要安抚一下刘虎威,但他的手始终按在刀上没有离开。

“停车”

刘虎威双目中喷薄着怒火,瞪了一眼司马安以后跳下了牛车。

“小郎,要追上他吗?”

看到刘虎威离开以后宁安然的声音传来。

“随他去他,强扭的瓜不甜”

司马安叹息一声八王之乱后民心已失,他现在就算想给司马氏擦屁股也没多少人买账,只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拉拢起来的班子又要想其他办法了。

“走吧”

牛车的速度并不慢,花了三四个时辰终于在日落黄昏之前到了广陵城。

相比海陵县广陵城更加庞大,城墙五丈多高,城内纵横六道往来行人不少,各种酒肆食肆林立。

广陵城并没有司马安想象中的那么落魄,反而遇上的行人大部分都穿着干净得体。

很快司马安和宁安然就被街边卖汤饼的小摊上吸引,微胖的老妪熟练的翻着油锅里煎着的馓子直至两面金黄,一时间香气四溢。

两人食指大动,街边的小摊并没有坐的地方,这并不妨碍两个人靠着小摊一人要了一个。

这馓子形状独特金黄酥脆,一口咬下后居然还有蜂蜜和枣的香味,司马安眼神发亮这是他来到晋朝以后吃到的最美味的东西。

“安然,这东西叫什么”司马安问道。

“不清楚,应该是寒具吧”

“郎君好见识,这确实是寒具只不过在这里随形得名又叫蝎饼”老妪笑呵呵的说道。

“阿婆,再来两个蝎饼两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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