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程元华就坐在公西月睡的马车旁边,练了一晚的内功。

这套内功心法是公西月以前私自传给他的,是她师门长辈们打坐时常修习的一种功法。

别的好处不知道,但是修习这套内功哪怕不睡觉也可以使人精神奕奕,也可以做到耳听八方、眼观四周。

当初对敌之时,不放心其他人,两人轮流守夜,公西月便传了程元华这套内功心法。

只是,师门曾有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外传武功心法,否则以背叛师门罪论处,因此公西月让程元华答应她不得外传。

司屹没有去马车里睡,坐在不远处靠着颗大树睡了一晚,司土守在他旁边。

司土有些不明白他家公子为什么不去马车里睡,只有司屹自己才明白,他是暗暗和程元华较劲。

既然程元华可以坐着一晚上不睡,他也可以坐着睡一晚上。

只是,他的这番心思公西月没能体会到。

第二天,公西月醒得早,见到打坐一晚的程元华,知道他肯定又练那套内功了,倒是没说什么,只笑了一笑。

见到靠着大树睡觉的司屹,倒是轻声问了守在一旁的司土一句:“你家公子怎么不去马车里睡?”

司土摇摇头,公子心思谁知道?

公西月问话的时候,司屹就醒了,见公西月关心她,心里如同喝了蜜糖一样甜。

大家都醒了后,便对财产进行清理,原本放在马车上的东西因为有人看守又没有起火倒是没损失,但带进房间的东西却毁了不少。

损失些财物公西月倒没多在意,她在意的是为了一已私欲竟然置那么多的人的性命与财产不顾。

她看着程元华和司屹两个人,“这件事你们觉得应该要怎么处理?”

程元华说道:“要是以前,我拿把剑往易海平的公堂上一拍,不给个说法就撤了他的职,如今倒也可以拿着剑去吓他,只是估计没什么用。”

程元华现然还是有品阶在身的,当初公西月替他请封了一品子爵兼镇国大将军衔,公西月去了后,宇文煌担心别人说他忘恩负义,并没有撤销程元华的品阶。

不过,品阶虽然在,但早已没了实权,那易海平就不太可能会买他的帐。

要是程元华真的出面找茬,易海平不会置之不理,但结果却也不会尽如人意,估计随便找个替罪羊推出来顶罪。

对于程元华这混不吝的话,公西月没有理会。她心中已有主意,但她没有说出来,而是看向司屹,问道:“你觉得应该要怎么处理?”

如果是以前,司屹肯定不会理这样的事情。但他知道公西月放不下这个天下,如果想要站到她身边,必须陪着她一起处理这些纷扰之事。

“我觉得让程将军出面去找威远候,让威远候给个说法。”

司屹的话和公西月心中想的不谋而合。

程元华却叫了起来,“凭什么让我去找沈宗庆那小子?他就是个白眼狼、是个见利忘义之人、是个背主求荣之人”

一声比一声骂得狠,一声比一声更气愤。

公西月心道:程元华对沈宗庆心中的怨恨竟然比自己还深。

要说,沈宗庆和沈千红他们对不起的是自己,对程元华倒是没做什么。

“骂完了?”

公西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程元华哑了口。

“我知道你对他有意见,这次去了中原城后,给你机会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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