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了这场哭哭啼啼的闹剧,余欢只觉着许久未哭,这一哭脸颊都跟着胀痛。

思静的年纪还太小虽说要守在哥哥跟前可还是不知觉间就睡了过去,下人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屋子。王妃也太过劳神,被郡王强制带下去休息了。

如今这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也只剩了他三人,气氛尴尬的很,自是良久无话。

“碧云,你来了。”

是哪天那个单薄的女子,郡王见她来了竟然起身去扶她,眼里是挡不住的关切和热恋,这等深情厚谊,不觉让人为一直为府里劳心劳力的王妃感到不值。

余欢看着这碧云不知哪来的熟悉感,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望着对方失了神。

“怎么,你们认识。”

“怎么可能,只是觉着这姑娘看着颇有眼缘罢了。”

“雯婷,快来拜见你的婆婆。”

哀王喊她上前去请安。

婆婆,这碧云只是个侍妾吧?依着规矩这侍妾应该向她请安才是。现在让她请安不说,还要尊称一声婆婆,真不知让凌波公主听见了会不会起的七窍流血。这府里奇奇怪怪的关系还真是让余欢见识了,随有些迟疑,但还是行了礼唤了声婆婆。

碧云是个极话极少的娴静之人,只是将余欢扶起说了句“不必多礼。”

碧云在床边替冬俊把了脉,脸色越发的凝重。

“怎样。”

哀王关切的问到。

“这病奇怪的狠,几年前我跟着父亲四处行医治人时,听过几个游医说起过这个病,现在怕只有找到那些游医,才有可能解了俊儿身上的毒。”

这游医是近几年才有的一个门派,他们善擅用毒医人,四处行医救人,居无定所。但余欢知道这个门派是蓝田组织的,这几年他派这些人以游医的名号四处救人,其实是为了寻找他的族人。

“那怎样才能找到那些游医呀。”

哀王开口到。哀王声音浑厚,每次开口说话都能让余欢想到戏台子上的武生。

“这道还办,夫君只要在城外贴一张告示。重金悬赏,定会有游医上门来。只是现在悲歌城最忌这陌生人进进出出的事了。”

说着碧云那寡淡的面孔上添了几分愁容。

“现在夫君的命危在旦夕。大夫也说了越是耽搁下去,这毒就会越深。醒来的机会就越小。儿媳恳求父亲早日决断。”

见哀王久久不曾言语,余欢跪于地上表现了一个新妇不想成为寡妇的强大信念。

“夫君,北钦他。。”

“也罢,来人将寻医的告示贴到门外,只说是夫人病了。”

余欢果然在众多医师里面,见到了蓝田,他用锦缎缠住了眼睛,后背上背着破旧的行医箱。倒真是像极了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瞎子游医。

前日,为方便照顾,将余欢就让人将寒北钦移回了他们自己的屋子,余欢伸手替他把了脉,就知道了这毒是蓝田下的。

只是蓝田怎么会来这里呢,又为什么要下这毒,最重要的是这悲歌城门城紧闭,蓝田是怎么接触到冬俊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进入府里,余欢看着蓝田装模作样的为寒北钦把脉,写了脉案,开了药方,又神神叨叨的说了几句旁人听不懂的术语,自己再旁都不得不佩服蓝田精湛的演技。

“这药先吃它三天应该会有所好转,若是无用,在下再为小郡王改了药方来。”

蓝田如是说到。

“来人,给蓝大夫预备一间上等厢房。”

“碧云,你还不赶紧去安排。这府里无论大大小小的事物你都要我操心。难不成是想累死我,早日登上这王妃的位置。”

王妃使唤上了郡王心尖上的人,言语里也尽是睥睨和凉薄。

说实在的余欢是理解她这个婆婆的,本是堂堂的公主殿下,可与自己的夫君会与自己厮守一生,却不想如今国不成国,夫君半路造反不说,如今还变了心,只留她一个人在远处寂寞这看着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人。

“妾身绝没有那个意思。”

“那还不快去办,呆在这里惹人嫌不成。”

“蓝大夫请随我来吧。”

碧云恭敬的行了礼,引这蓝田退下。

离开时,蓝田对着倚在床便的余欢用唇语留下暗语。

“计划有变,切勿杀了哀王。”

不多久碧云便把药熬好送了过来,王妃先是让碧云亲自尝了两口,又把药喂给了躺在床榻上的寒北钦。

这药喝下去后,寒北钦就吐了一个七荤八素,面上倒是添了几分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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