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不在意一扬手,难得对她笑笑:“谁也不是一出生就会。”

温婉蓉拿不准他是不是又要为难她,不敢说不,只好应声,说尽力。

覃炀交代完,就叫人停下马车,正要下去,身后传来温婉蓉的请求。

“将军,我这样子回温府多有不便,有没有地方给借宿几日,我养好身子就走。”

“可以。”

覃炀本就不想让皇后党知道,心里早做好打算,现在温婉蓉自己提出,正和他意,很快答应,就下了车。

马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温婉蓉一个姿势躺久了,想翻身,稍微一动,背上伤口就撕扯般疼,她皱了皱眉,只能继续趴着。

人可以休息,但脑子不能。

她不敢怠慢覃炀的要求,怕他一不高兴把她丢在半路。

虽然没写过公文,但以前在温府,她经常帮温伯公收拾书房,略看过几次。

思忖片刻,先照葫芦画瓢,写出来再说。

午时温婉蓉一个人吃完饭喝了药,趁药力在,精神好些,爬起来坐到矮几边,吃力写完一篇,然后老老实实回榻上休息。

她打算午睡,一觉醒来近酉时末,外面天色已暗,车里点上灯,豆大的灯芯偶尔晃动几下,正好照在覃炀坚毅俊朗的侧面,他持笔全神贯注在写什么,平静得和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以为他一身戾气,除了打仗杀人,什么都不会

“温婉蓉,你以前在温府真没接触过公文?”覃炀好像知道她醒了,没抬头问一句。

温婉蓉愣了愣,她确实没接触,也不能回答偷看过,迟疑片刻,说:“养父心情好时会教家姐,我旁听而已。”

覃炀若有所思“哦”一声,不客气评价:“公文格式凑合,内容废话一堆,还有你的楷书谁教的?丑得没法看。”

总之,她没个好。

温婉蓉想解释因为有伤影响写字,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低眉顺眼道:“将军教训得是,我回燕都就开始练字帖。”

覃炀没再理她,写完报告,检查没问题,叫人取走,八百里加急送到杜将军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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