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 ) 聂焱出事的消息才传出去,叶枭得到消息就往聂家赶。
在聂家老宅的门口,正巧遇上同时到的关墨。关墨是从部队直接过来的,身上的军装还没换,见到叶枭,皱着的眉头半点没松,语气还带着在部队时的犀利,“到底怎么回事?”
关墨今原本在训练,回到营区就接到了桑乔打来的电话。桑乔如今肚子已经很大,人行动不便,看了新闻吓的直哭,呜呜咽咽的问关墨是不是聂焱真的出了事。
听到是严重车祸,关墨一分钟都没耽搁,直接打了报告就赶了回来。
先到了医院,元彰聂焱被聂家老爷子带回来了,关墨就又马不停蹄的往聂焱这边赶。
叶枭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多讲究的,他们平时兄弟相称是为了亲密,但是内核里,谁也不比谁差,到了这样的时候。关墨这个态度,完全可以理解。
“具体情况不了解,我这边的消息只知道聂家老爷子把聂子赫召回基海兆业了。听是打算重新用他,聂焱这边........”
这话不用明白,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聂子赫上位,就意味着聂焱的败落。虽是亲兄弟,可是到了现在的局面,聂子赫跟聂焱早已经成了有你没我的竞争关系。
关墨眉眼挂着寒霜,他对着叶枭侧了下头,示意叶枭跟他一起进去。
叶枭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聂家大宅,虽然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可他是白手起家干上来的,跟聂家这种根系庞大的门阀世家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关墨轻车熟路,根本目不斜视。
叶枭却分神看了下四周,不得不,聂家传承三代,上百年历史的宅子还是将叶枭为自己打造的奢华豪宅给比了下去。有一种叫做底蕴的东西,不是钱能买得到的。
聂焱的卧室在三楼,关墨进了聂家大宅,一路佣人见关墨都很恭敬,当然也很熟悉,所以并不阻拦。
关墨脚上穿着军用皮靴,一步步的踩在上楼的台阶上,卡塔卡塔的声响,显得很有气势。
叶枭跟在他身旁,在这样的地方,叶枭这个大哥明显没有关墨的气势足。
上了三楼,就能听到‘砰砰砰’很有节奏的声响,叶枭明显感觉到关墨的脚步加快了。他也紧跟几步,追上关墨的节奏。
等关墨推开聂焱的卧室门,就看到徐泽池裸着上身,双手戴着拳击手套,正在对着一个牛皮沙袋猛打。
“搞什么东西?!”
关墨一声大喝,真是拿出在部队的底气,吼的房间里都震了下。
站在窗口的柯桓双脚一并,立正行礼道:“报告政委!有人打着探病之名,跑来泄私愤,请求长官严惩!”
柯桓今穿了身白色的长衫,戴着礼帽金丝眼镜,要不是他此时摆着行礼的姿势,谁见了,都会以为他是从民国电影里走出来的老牌绅士。
关墨瞅见柯桓这一身就头疼,“你没完了是吧?迷上变装癖了?”
从柯桓就是个讲究穿衣的,他们这些人,虽都是衣不精不穿,可是对款式真没什么特别要求。如关墨尉迟翊,一年四季都是军装,聂焱他们就是一年四季的西装,款式都是固定的,无非就是颜色布料上做文章。
唯独柯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在书香门弟长大的缘故,还是因为看多了自己父亲写的武侠,总喜欢穿些奇奇怪怪得衣服。
不过也只是在关墨看来奇奇怪怪。
柯桓自己觉得好极了,再,他今穿成这样来,是因为他正在拍新一季的站团队宣传照,拍照途中接到电话,心急火燎连衣服都没来及换就赶来了。
不过柯桓多傲的人,才不屑于对关墨解释,只是身体一松,哗—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
关墨确实没心情跟柯桓浪费时间,眼神在屋里环视了一周,“聂焱呢?”
他话刚完,聂焱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抬头看见关墨还有叶枭,眉尾往上一挑,“都这么闲啊?”
从聂焱跟元彰出车祸,到进医院。再来就是聂兆忠去医院把聂焱接回来,聂兆忠根本没有在家停留,把聂焱放在家里,聂兆忠立即就去了基海兆业,然后就召见了聂子赫。
一连串事件,完全没有缓冲的时间,一气呵成。
聂焱是被聂兆忠留在家里休养的,结果聂兆忠前脚走,后脚徐泽池就到了。聂焱跟元彰是从田本洁的葬礼现场出来出的车祸,徐泽池无疑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他赶来的最快,然后就是穿着一身白衣如名士风流般的柯桓,急急火火地跑来,见到聂焱就骂,“早知道你没事,我就换身衣服了!刚才一路跑进来,佣人们还以为我疯了!”
穿成这样拿着扇子狂奔,不像疯子才怪。
聂焱不管这两个人,自己先洗了个澡,他身上有伤,也不敢彻底洗,就是将身上的血迹冲洗一下,然后换身干净衣服。
结果再出来,关墨跟叶枭也赶来了。
这些人今都这么闲的嘛?来的都这么快?
关墨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理聂焱,几步走进聂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一个废旧车胎改的沙发上,嚷着:“去,让人给我倒杯茶,拉练完直接赶来的,嗓子冒烟!”
叶枭在关墨身后,他第一次见聂焱在聂家的卧室。心里有些惊讶,照叶枭的想法,聂焱的卧室总该是极致富贵的,但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这房间里要不是放着一张大床,叶枭根本不会把这里当作卧室。
挂着的牛皮沙袋,还有拳击手套只是很的一部分。其他的地方,放满了各种汽车零件改造的东西,沙发是车胎做的,灯具桌子等等,都是金属色,看得出都是车子上面卸下来的零件。最令人惊奇的是,这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真的车头。
就是真实的顶级跑车的前引擎盖下面的所有部分,后面的驾驶座被从中间截取开。车前的引擎盖开着,能看到里面的发动机以及等等的东西。
聂焱的房间,跟脑子里固定模式的少爷房间完全不同。这里完全就是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地方,车、拳击、甚至还有半墙的武器模型展示柜,枪支、坦克、战斗机,全部都是高仿真的,只是看光泽就知道绝对价值不菲。
叶枭感觉自己走入了一间秘密花园。
这里是聂焱的秘密基地。
只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有叶枭有,其他的几个人对聂焱的房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关墨要水,根本不用聂焱出手,柯桓就从沙发旁的桌子上拿起怪异造型的固定电话,拨出去之后吩咐,“泡壶茶,对,就是关少爷要喝的。我要吃芒果班戟,嗯.......徐二刚才运动过,送些运动饮料。”完这些,柯桓抬头看了眼叶枭,想了想就:“给叶总冲杯咖啡吧。别气啊,把你们老爷的猫屎咖啡豆拿出来。”
电话那头不知道了什么,柯桓哈哈笑,“还是李姨你知道心疼人。”
挂了电话之后,关墨就半靠在沙发上笑话柯桓,“你是不是该找个女人了?对着老阿姨都能发情,别憋坏了啊!”
柯桓扇子呼呼扇风,哼了声:“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受欢迎。”
聂家的佣人分两批,一批是当年聂焱的母亲带进来的,齐奶奶的事情之后,基本全部被聂兆忠清洗掉。现在聂家留下的这批,都是聂家自己本身的老人儿,对他们都很熟悉,也很照顾。
没一会儿,李姨端上来了一桌茶点还有零食。笑嘻嘻的给聂焱手里塞了块茯苓糕,“少爷把这个吃了,对身体好。”
柯桓嗷嗷叫,“李姨,你怎么能偏心!”
李姨人瘦瘦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佣人,被柯桓闹的有些不好意思。关墨毫不客气地就给了柯桓一脚,“闭嘴!”
对着关墨,李姨:“给关少爷泡了70年的普洱,老爷珍藏的。”
关墨对着李姨道谢。
徐泽池刚才打了一阵拳,一身的臭汗,转身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拿着浴巾擦头发,半点都不生分。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的惬意。
叶枭看着他们,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这样的亲密,是他做不出来的。跟关墨他们几个是一个被窝里滚大的不同,叶枭在他们里面,总是个后来者。
所以等李姨走后,叶枭先绷不住问聂焱,“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聂子赫回基海了?”
聂焱手里还拿着李姨给的茯苓糕,头上包着纱布,尽管没有生命危险,可是看聂焱这一身伤,还是让人心有余悸。
没等聂焱解释,徐泽池就已经冷哼起来了,他最近心情不顺,话起来火星四射,“还能什么情况!不就是聂子赫想要杀人灭口趁机上位!这次是老七命好,逃过一劫,不过现场我看了!下手真狠!”
徐泽池听聂焱出车祸,第一时间就从葬礼现场跑出来,那时候聂焱出事的现场还没有完全清理掉。徐泽池看到现场,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被一车的砂石盖在下面,想想都头皮发麻。
关墨手里捧着普洱茶,不过表情却没有被茶暖起来一分,他目光锐利,“我看他是活腻了!”
柯桓一身白衣,原本多风流倜傥!现在却完全换了样子,呲着牙,“操!咱们先灭了他!”
几句话的功夫,聂焱倒是先笑了。
“我.......现在这局势,明显我这是又要被雪藏了,你们这样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替我出头,是不是有些冲动?”
聂焱这样,也不是纯开玩笑。
徐泽池、关墨、柯桓都是家族的未来继承人,这几年其实他们已经实际掌权,只不过头上还悬着家里长辈罢了。这种时候,他们的选择就代表着一个家族的表态,从长远来看,他们都该权衡利弊,跟最能给他们利益的人接触。
聂家,未来到底鹿死谁手,现在还看不出来。
元霖那边会把宝押在聂子赫身上,也是因为聂焱跟聂子赫的机会一人一半,到底谁是聂家未来的掌舵人,还不准。
现在徐泽池他们迫不及待跳出来全力支持他,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家族反对。再者,万一聂兆忠心里真的抒意人是聂子赫,他们这样做,就等于公开跟聂家为敌了。
这是要三思后行的事情。
果然,聂焱完这话,房间里静了一瞬。
此时,叶枭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他两手一拍,“我只认你,其他的都不认!”他没有家族负累,也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关系,就是靠着自己单打独斗起来的,他只认聂焱是兄弟,其他的一概不考虑。
叶枭完,关墨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摊手:“你妈!你忘了你是我伴郎了?我不帮你,帮谁?”聂焱当初给关墨做伴郎,是全市有头有脸的人都见到的事实。他跟聂焱从一开始就是栓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分不开了!
徐泽池直接耸肩,“我老婆死了,你比我看着还伤心,我不管你,行吗?”
最近田本洁死了,聂焱忙前忙后的帮衬着徐泽池。尽管聂焱脸上不好看的表情是因为梁柔的失联,可是外人不知道啊,谁不一句聂焱跟徐泽池关系铁,感情深,徐泽池死了老婆,就跟聂焱割了肉似得。
这都是绑定在一起的,他们关系亲密不是秘密,这时候不管是于公于私,都要铁定的站在聂焱这一边。
只剩下柯桓一个,他连理由都懒得想,闲闲地:“我见不得聂子赫长得丑。”
噗.........
聂焱一笑就扯动脑袋上的伤口,疼的表情扭曲。
徐泽池跟关墨同时给柯桓一脚,“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柯桓扇着扇子,比唱戏的还要板正,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怎么没有出息了?我们是传播美的行业,不能让怪物祸害人间。”
这张嘴啊。
徐泽池就跟关墨:“看见了没有?惹谁都别惹干媒体的,这帮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徐泽池搞娱乐业,对媒体的力量深深知晓。柯桓的一根笔杆子,黑的能写成白的。
聂焱咬一口茯苓糕,满嘴香甜。
叶枭头疼,这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没一句正题,东拉西扯的都不知道了些什么。叶枭是个讲效率的人,做事情丁是丁卯是卯,还真是不能完全适应这些少爷们的嬉笑怒骂。
叶枭叹口气。
聂焱看了叶枭一眼,安慰他:“没事儿,大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叶枭还没转过弯来了。
其他三个哈哈笑,关墨接着喝茶,一脸的高深。徐泽池这几心情不好,今算是难得的放松,刚才又运动过,这会儿觉得累了。他也不计较,就一头栽进聂焱的床上,睡了。
也只有柯桓来给叶枭得以解惑,“大哥,你看老七这样子,像是出事了的模样吗?”
叶枭看看聂焱,头上裹着纱布,手臂、胸前都有伤口,看起来很严重了,所以他点了点头,“都伤成这样了,难道还不算出事?”
柯桓合起扇子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我的好大哥,他这点伤算什么,时候打架,被人拿砖开了瓢,他还能接着打回去!”
起聂焱时候的彪悍战绩,柯桓两眼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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